墨燃:“…………”
楚晚宁:“…………”
也许是眼睛被遮盖,其余感官便就显得愈发清晰,戚掌门的纤音媚嗓仿佛一只生着细小绒毛的指爪,顺着人的脊柱往上攀爬,所过之处撩起酥酥麻麻的痒。不知是不是刻意而为,她的声音充满了热切的爱欲,男人的侵略对她而言,就好像是巨木的粗壮根系,深深埋入沃土,泥土下的汩汩春水被插出来,空气中都好似沾染了一层大雨之后的腥气。
这动静让墨燃很焦躁,也很不知所措。
他想继续蒙着楚晚宁的眼睛,但又想捂住他的耳朵。
想要抬手去捂楚晚宁的耳朵,又不愿意把手先从眼前挪开。
更要命的是,在这骤然香艳起来的气氛下,墨燃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头最渴望的既不是捂耳,也不是蒙眼,他胸腔里有匹暴躁的虎狼,这虎狼低吼着,怂恿着他,驱使着他。
虽然不适时宜,但他忽然惊觉自己最想要的,其实是从后面一把勒住楚晚宁,把这个对自己毫无提防的人紧搂到怀里,亲昵地磨蹭他的后背,热切地吮吸他的耳坠,然后掰过他的脸,激烈地抱着他亲吻。
他目光幽暗,盯着近在咫尺的楚晚宁不住地看,呼吸渐渐变得不那么自在。
楚晚宁虽然强悍凶狠,但是体型上却早已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自己存了心想要对他做出什么坏事,就和上辈子一样,那楚晚宁是没有机会反抗的,这个倔强男人蓄积的所有力气,就只能用在强忍唇齿间的呻·吟上。
忍到极限,却逃不掉被他揉碎啃光的命运。
身前的人却不知道墨燃此刻在想些什么,似乎为了缓释这样的尴尬,楚晚宁低声骂了句:“真不像话。”
“嗯。”墨燃喉头干燥,目光却很润湿,低沉附和,“是很不像话。”
“那个戚良姬,分明是个已婚之妇,她丈夫新亡,有她接任江东堂掌门席位,谁知她竟转头就能和南宫柳行出这般苟且之事。”楚晚宁十分鄙薄,言简意赅道,“荒唐。”
“嗯。”尽管知道不适时宜,但内心的渴望却是克制不住的,墨燃自己都没有觉察自己的嘴唇凑得更近了些,几乎就在楚晚宁的脖颈后面。他心不在焉道,“是很荒唐。”
他淡淡扫了眼天穹,南宫柳和戚良姬的活春宫还在激烈翻腾着。
依稀想起,戚良姬的年岁似乎比南宫柳还大上许多,她的丈夫是南宫柳的义兄,按辈分的话,南宫柳合该尊她一声嫂子。
也不知这俩看似清清白白的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正这么想着,劫火中传来南宫柳喑哑的嗓音,抬眸一看,这俩没羞没臊的人换了姿势在欢爱,南宫柳有意引诱她,便说:“你若还要,就唤一声哥哥。”
“?”墨燃着实有些惊住了。
还能……这样吗?
可她明明比他大了那么多,怎、怎么能唤他哥哥?
踏仙君大概是小瞧了南宫柳的能耐,也高看了戚良姬的脸面,这女人大约是被磨疯了,竟是毫不推脱,喘息着哼吟着:“哥哥……哥……你可别再磨我了……啊……”
“……”饶是墨燃这厚如城墙的脸皮,都禁不住涨红了。
恰好这时,楚晚宁细软纤长的睫毛帘子在他的掌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知道他心里的热与痒,想用这小小的翕动,挠去他骨子里的酥麻。
但那两扇睫毛实在太轻太柔,动了一下,痒未散,反因浅尝辄止,变得欲罢不能。墨燃愣了一下,他望着眼前那个男人的后颈子,有些苍白的皮肤在夜色里居然好像泛着些微桃花薄红。
他眨眨眼,心如擂鼓。
不敢再看,墨燃垂落睫毛,苏幕之下眸子漆黑,像烧去了的灰烬,有着炽烈温度。
那片漆黑下面压着层层叠叠的星火,只等着楚晚宁赐给他一阵弥漫着爱欲的风,星火就会从余烬里烧出来,灿烂橘红就可以燎原。
墨燃忽然有些后悔——
他前世怎么就没有南宫柳这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