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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2页)

物价上涨,人们贬低货币,把十元叫做一角,把一元叫做一分,打五分即打五元。阮胶琅经不起杨木的再三相劝,生平第一次玩起了麻将。俗话说牌和生手,生手阮胶琅想要什么牌来什么牌,想碰什么牌得碰什么牌,不仅肯和牌,而且自摸多,到牌局结束时,他赢了三百多。

那天过后,阮胶琅渐渐迷上了麻将。没有迷上麻将之前,阮胶琅总是按时回家,迷上麻将之后,深夜归家或者通宵不归成了很平常的事,手气差到了极点,还了旧账欠新帐,心里非常苦恼,想着狠狠地赢几场,还掉欠账后洗手不干。阮胶琅在心里说麻将这东西不讲层次,不讲文化,文盲都可以把大教授收拾得跳。阮胶琅无数次下决心远离麻将,但是麻将所带来的刺激,促使他无数次地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阮胶琅从前总是很节约的,别人也很容易向他借到钱,迷上麻将后,他尽可能多地存私房钱。某天晚上,阮胶琅放在床底的五百块钱成了小偷的战利品,当老婆问他有没有丢钱时,阮胶琅笑着说:“小贼智商低,偷东西也不选地方,我们家能有钱么?”

阮胶琅嘴里说得轻巧,心里却痛得要命,仿佛杀猪刀在胸腔里搅动似的。阮胶琅从前是很不抱怨的,迷上麻将以后,开口物价高,闭口东西贵。他的老婆梅翠花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想说破,她想丈夫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就算在东西的过程中落几个钱,我又何必去计较呢?梅翠花不关心丈夫怎样去赌博,她只关心丈夫会不会花心,会不会跟自己闹离婚。梅翠花的空闲时间要么刺绣,要么打毛衣,日子过得很平静,丈夫迷上麻将后,她跟女伴说起这件事,女伴说:“男人赌博天经地义,女人赌博地义天经,凭什么给男人省钱?”女伴教梅翠花学会了玩麻将,半夜归家或者通宵不归成了很平常的事。

某天黄昏,阮胶琅回到家里,看到家里清冷的景象,心里灰灰的,哀哀的,心里仿佛被刀戳过,疼得很,痛得很。过了许久,梅翠花回来了,问丈夫有没有吃饭?阮胶琅苦笑着摇了摇头。梅翠花说:“我们到外面去吃,我今天赢了两百多。”

阮胶琅骑摩托带着老婆到山下饭馆吃了饭,阮胶琅已经是空军,跟老婆讨要了两百块,说:“我的左眼皮跳得厉害,有赢钱的预兆,你先回家,我去扳点本。”

阮胶琅半夜回到家,梅翠花问他手气怎么样?阮胶琅说输了几十块,事实上他不仅输掉了妻子给他的两百,还增加了三百外债。面对欠债,阮胶琅睡不着,到底摇醒了妻子,说:“我不能再赌了,不然,会走进深渊的。”

阮胶琅说断就断,生活充实,体重增加。某天吃过晚饭,阮胶琅的心痒痒的,脑子里有种声音在呼唤,他凝神感觉着,感觉出自己似乎远离了背时运。阮胶琅来到院子里,站在树下看太阳。过了十几分钟,晓晨打来电话约他切磋几把,阮胶琅骗他说我现在是空军,没有玩的资本,抵抗了几分钟,然而到底抵抗不住,连房门也不关就走了。阮胶琅这次开局不错,第一把就是带龟自摸,杨木心里惊悚,说:“左老友,你今天好打嘛!”

阮胶琅说:“常言道,没有哭到天亮的孩子,天天输,还有什么戏唱?”

雅兰说:“现在赢的是纸,最后赢的才是钱,我下条鱼。”

“没有公鱼,母鱼活不自在,我也下条鱼。”阮胶琅说着话,打着牌,到后来就不好打了,叫得再好也不和牌,而别人呢?叫卡张或者绝张也能和牌甚至自摸,到天亮时,他输了三千多。吃过早点,阮胶琅的烟瘾上来了,他摸了摸口袋,半点儿烟丝也没有。阮胶琅望着对面的商店,正在为是否买烟而犹豫时,突然看见地下有半截烟头,心里不觉掠过几分惊喜,趁摊主不注意,拾起烟头,点燃吸着,朝家里走去。阮胶琅走进院子,看见许多人站在自家门口,议论着,他想家里肯定出事了,就快步走了过去。

有人说:“阮胶琅,你家昨晚被盗了!有人说,嘿!嘿!这小贼真厉害!撬门的本领就是高!”

“高过屁!门根本就没有关!”阮胶琅心里说着话,走进了房间,发现家里值钱的东西大多被盗了,心里痛得要命。阮胶琅心想自己走到这种地步,完全是迷上麻将的错,他想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只要自己下决心断赌,所欠的债务很快就会还清的,被盗的东西很快就能买回来的,这个家很快就能兴旺起来的。

从那天开始,阮胶琅断赌了。

第十六章  麻将本色

第十六章麻将本色

阮胶琅断赌以后,家中和乐兴旺,核桃价格上涨后,阮胶琅的余钱渐渐多了起来,开始违背誓言,重操旧业,一天不打麻将手痒,三天不打麻将心慌,现在听马槽安排打麻将,立马响应,坐在了桌子上。

漾濞人以前打碰倒和,可以吃进,不可以吐出,庄稼和牌三家出钱,可以打十三烂,牌面虽小实则很高。少数人打门前清,不碰牌收入高,碰牌收入减半。漾濞人现在打川将,个别人打海将和血战到底。川将比较简单,谁放炮谁出钱,自摸三家出钱,查色查叫时全陪。

阮胶琅上桌后,说:“我这几天走背时运,我先来掷色子。”

高才生不同意,说扳庄家。高才生看到马卫经和吴志民没有表示异议,就拿了四张筒子,分别是幺筒二筒三筒和四筒,把牌面朝下,在桌面上抹了几下,叫坐在东方的吴志民拿牌。吴志民拿了二筒,二顺,坐北。阮胶琅拿三筒,坐东。高才生拿一筒,在手,坐南。马卫经拿四筒,坐西。安排好座位,由阮胶琅先掷色子,掷三,吴志民掷一,马卫经掷四,高才生掷二,马卫经获得了话语权。马卫经拎起色子,说:“打五分,或者漂一鱼,或者掷一鱼,内中选一样,必须在四把之内下,下后不准撤,清一色杠上花小七对三番龙抓背五翻查色查叫全陪。”

马卫经说完,拎起色子掷下,掷三,着对,伸手过去,拎起四只麻将,均为万,接下来又拎到五个万,整副牌里有五个万,有四个筒,只有两个杂色。马卫经从自身的牌面上看出这把牌,成清一色的可能性很大,不觉暗喜,打出了杂色九条。牌局进行着,很快碰了三万和七万,眼看清一色就要打成时,高才生卡二筒自摸。阮胶琅说:“好汉不和头把牌,看来找到输家了。”

高才生说:“我也不想和头家,不过既然是自摸,而且是卡张,总不能丢出去吧?也好,先弄点本。”

到了第四把时,阮胶琅和高才生下点,其他两人漂鱼,平和为一角五分,如果带龟就要翻番,牌面有点大了。四圈下来,阮胶琅进账两角,他在心里想今天的麻将还是好打的,得好好计算,尽量不要放炮。

牌局不紧不慢地进行着,过了两个来小时,阮胶琅已经输了两块多,心里只叫走背时运,而且越到难打时起手牌越好,起手牌越好越摸不到牌或者碰不到牌,而马卫经和高才生不仅能自摸,而且很容易查别人色。看到自己难以和牌,阮胶琅心里有些发慌,拿到九筒时,错打了出去,吴志民说了声杠,伸手摸回三筒,说:“杠上花!”

这把牌阮胶琅出了三角五分,心里有点疼痛,但还是付了钱,牌局继续进行。等到阮胶琅输了三百时来了一副好牌,起手的十一张条子中有三个幺鸡三个四条,中间有二三条连接,还有两张九条,如果能够碰到幺鸡和四条就有龟了,而且有可能打成清一色。阮胶琅这样想的时候,马卫经打出了幺鸡,阮胶琅碰了幺鸡,打出了八万,离清一色不远了。

过了两圈,阮胶琅碰了九条,四条也碰了,整个牌面只剩下七条对和二三条,叫幺鸡和四条。牌局进行着,眼看只剩下几张牌时,阮胶琅断定幺鸡和四条在高才生手里,心里顿时没有了信心,正在绝望时,他拿到了九条,说了声“杠!”

阮胶琅没有想到会杠上花,因为拿到幺鸡和四条的几率非常小,能够不放杠上炮就算十分幸运了,然而事情往往不由人想象,越是想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现,阮胶琅在失去信心之时偏偏拿到了幺鸡,牌局演变成为带龟杠上花,翻六番这把牌高才生出八角,马卫经和吴志民各出六角五分,总收入两块一角,不想这时,马卫经丢给阮胶琅六角钱,说了声休息,站起来就走,其他两个人看到马卫经耍赖皮,也跟着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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