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白素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但是这一次明显她又说对了,我看到老夫人的脸很难看,嘴唇紫,似乎随时都要晕死过去。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一说出来,引起了老夫人这么大的反应,我突然觉得这其中有故事啊。
老夫人说,你到底是谁?
白素素说,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是问你,你不是你的荣耀不允许你撒谎么?那么回答我这个问题吧,二十多年前你跟赵龙离婚,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你的背叛还是他的背叛。
老夫人说,当然是他的背叛,男人有了钱,当然喜欢更年轻漂亮的女人了。这是男人的原罪,但是我并不怪他。
白素素笑了,她说,这还真的是一个好借口,非常好的借口,男人嘛,这种借口说出去,所有人都信了。可是我很清楚,当年赵龙就算是找女人,那也是你的命令。
老夫人咬牙说,既然说到了这里,那好,我作为一个妻子,先不说会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去找其他的女人,我只说男人要是跟别的女人如胶似漆,难免就会忘记枕边人。久而久之,感情也就淡了。
白素素笑了,她说,好一个感情也就淡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天天独守空房,巧的是自己的男人还要跟自己给找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翻云覆雨,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属于这个房间的,都无法离开。为了不张扬,自己躺在一旁闭上眼,听着别人的声音,这种感觉一定很糟糕吧
。
我看了看老龙,白素素这个话很明显了啊,但是他没有什么动静,闭目坐在那里,好像是一棵古树。
白素素应该也在观察老龙,她说,那个木头,我说你们主子的风流艳史,你没有兴趣么?
老龙睁开了眼,寒光出来,他说,今天离开这里,你要死。
白素素笑了,她说,你们赵家在拼命找的那个资料,其实就在我的手里,我没有把它交给佛爷,而你们过去那点事儿,我也是在这个资料里面看到的。
白素素居然又撒了一个谎,她很明显是先知道这件事儿,然后才找了资料,现在本末倒置,让我突然想到,她此时此刻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就是二十年前的火凤凰白莲?
可是为什么还要保持自己白素素这个身份?
更何况没有人知道赵家对她的调查之中是否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老夫人说,那份资料呢?交给我们。
白素素说,这个资料的确是要给你们啊,否则我留着干什么?你以为我今天做什么来了?我是跟你谈生意来了啊,不是说价格随便说么?过一会我好好跟你讲讲价格。不过在这之前呢,我还是挺想要说你那件风流韵事的。
老夫人说,你在这里把过去提出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素素说,其实不想要做什么,讲故事啊。不是现在弄不懂到底是谁杀了赵刚么?我帮你们顺顺思路。你要说杀人手法呢,的确跟二十多年前一样啊。可是又不一样。当年东城生了两起命案,前后脚生的,而去全都是四大家族的人。但是所有人只知道一起,为什么呢?老夫人是你给我解释一下,还是我自己说出来?
老夫人咬牙说,我在这里不是听你羞辱我的,星轩,你就是这么主持的么?
我说,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力,现在大家不就是要搞懂到底谁杀了赵龙,然后好评选出正义的一方么?赵刚啊,你想要听么?
赵刚也看向了老龙,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大家要说什么,说的就是赵刚不是皇族的事情,而这个房间里面这件事情曝光之后,最需要看的就是老龙的反应。
老龙这时候说话了,他说,不用都在这里看着我,我要是不知道这些个秘密,今天也不会留在这里了。
我哦了一声,倒是不惊讶,赵刚说,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么我在这里真的要问一问。为什么二十年前杀了我的母亲,现在又杀了我的父亲。
赵二小姐在一旁说,大哥,你说什么呢?
赵刚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吧,她根本就不是我们的母亲,我们的母亲是二十多年前被撞死的那个二夫人。而她就是杀害母亲的凶手。
赵二小姐笑了笑,然后说,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我们可是皇族。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赵二小姐愠怒道,你笑什么?
话音未落,星灭已经抓住了她的脖子,力气很大,似乎下一秒就会折断。
我说,我倒是没有笑什么,只是你说话还是要注意点,最好弄明白了,此时此刻,到底谁不能惹。
白素素说,好,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么我就好好说一段吧,一会儿希望大家给点掌声。二十多年前,不,算算有三四十年了吧。你一直都在说赵龙是移情别恋,喜欢年轻的,其实你比谁都清楚,那个丫鬟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她是你身边的龙影。当然这个龙影跟我们的不一样,是为了保护你,必要的时候替你死的。赵龙当年是影龙,带领着整个组织。你是女人,按照规矩来说,你要嫁给一个姓赵的来延续自己的皇族血脉。所以你嫁给了赵龙。我说的对吧。
老夫人说,我们当年是两情相悦。
白素素说,或许是吧,毕竟在封闭空间中长大的男女,很容易彼此吸引。可是后来你现自己没有了生育能力,你为了延续皇族血脉,也为了掩盖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实,所以你安排你的丫鬟日夜跟自己的男人同床。但是你没有想到,第一个儿子出生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等到这个儿子长大十岁左右的时候,那个丫鬟居然又怀孕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似乎女儿对男人有着魔力,她出生之后,你安排的两个延续血脉的机器却因为血脉的关系而越来越亲密,每天在卧室里逗趣孩子,其乐融融。而你的寂寞愈的明显。这个时候你碰到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