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已经让白素素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赵龙走到了红姨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然后他对白素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我感觉你似乎很乐意让我们折磨你的女儿。
白素素说,我只是很讨厌你们在这里威胁我,又什么都不会去做的样子。我只是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
赵龙摇了摇头,他说,就算如此,一个母亲也不该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没有母亲会说要把自己的女儿关到地窖里,然后让一群男人当宠物养。
红姨被气糊涂了,她这个时候抬头,对赵龙说,你觉得她又在做什么?
赵龙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星月,他走到星月面前,问道,你今年多大了?知道自己是哪年出生的么?
星月摇了摇头,她说,我一直都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妈妈离开我们的时候我刚刚记事,再然后……就没有人跟我正经的说过一句话,我所听到的,都不是女孩儿应该听到的淫言秽语。
红姨走到了我们两个的身边,看了看星月,再然后对赵龙说,问什么突然问她什么时候出生的?
赵龙转头看了一眼白素素,然后他说,当时星轩的亲子鉴定是她做的,她本来是最反对的,所以她做出了肯定的结果,没有人再去核实。
红姨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龙说,她可能作假了,或许她想要我们做的,就是让我们亲手折磨自己的女儿。
我看到白素素的脸色变了,她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了星月的手,然后说,走,跟妈妈回家。
这个表演有点浮夸,跟白素素平时演戏的时候很不一样,红姨一把抓住了星月的胳膊,然后对赵龙说,可是亲子鉴定我也做了啊。
赵龙说,你做出来的或许只是亲缘关系,亲子鉴定最难的就是同胞之间的鉴定,你跟她本来是亲姐妹,你们两个的匹配率本来就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而星轩如果是……是她的女儿,那么跟她的匹配率也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你们两个之间鉴定,很容易出现亲缘关系。可能几十个探针之中有一组不匹配的,但是那需要很大的运气跟耐心。
红姨猛然抓住了我跟星月的手,她两个手都没有放开,她说,可是怎么办?星轩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她难道会是我的女儿?白素素,你快点告诉我,谁是我的女儿,我原谅你了,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到底谁是我的女儿。
白素素又恢复了常态,她坐了回去,对红姨说,你觉得谁是,谁就是,你觉得谁不是,那么我可以领走。行了,这两个孩子你挑一个吧。
赵龙咬了咬牙,他喊了几声来人,赵家此时此刻很冷清了,半天才过来一个人。赵龙拿了一根自己的头跟星月的,想了想,却没有给这个人。
赵龙对红姨说,我亲自去,让人在这里看好了这个女人,她今天绝对不能离开。
红姨点了点头,我看到赵龙离开,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我大概已经知道白素素想要做什么了。
很少有人像我这样的了解白素素,知道她的演技有多好,刚刚那种浮夸太留痕迹了,这绝对不是白素素应该表现出来的,这明显就是要给赵龙他们怀疑的。
红姨拉着我跟星月的手不松开,仿佛送一下我们就会离开,我们两个被她硬拉着坐了下去。
再然后我终于问出了我最想要知道的问题,她怎么还活着。明明已经死了的两个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出现了?
红姨眼睛红了,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小飞本来就是龙影,我不敢接近你,怕暴露了我们的假死。
我说,如果你们假死,为什么不带上我?
白素素这个时候笑着走了过来,她说,带上你?带上你还怎么假死?假死是要准备尸体的,本来就没准备你的尸体,赵家万无一失,哪里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红姨没有理白素素,她说,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假死。我……我以为是真死,龙哥在家里对我说,跟我结婚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他想开了,可以为了爱情死,这么多年你也回来了,没有什么遗憾了。他问我敢不敢死,我当然敢死,我有什么不敢死的?但是你还那么年轻,我不想让你死。
我抬头看了一眼白素素,她依然笑眯眯的,我对白素素说,你什么时候知道妈妈是假死的?
白素素说,我今天才知道。
我咬牙说,你撒谎。你当天留下了我,是不是就是知道他们假死?你故意把我留了下来?
白素素笑了,她说,我不知道他们假死,但是我知道他们去死。你知道赵龙为什么在这个家里不敢把计划告诉她么?因为这个家里有很多的窃听器,龙影监视了每一个地方,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个窃听器是我的。我听到了两个人的话,赵龙当时说一定有人会对他动手。我相信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句话,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老夫人跟赵刚两个人相互指责。
红姨说,我那天跟着他出去才知道,原来是要假死。龙哥牺牲了自己的司机,那本来也是龙影中的一员,然后找到了两具尸体,将车压扁。我当时反应过来,事情刚刚生,不敢露面,出去躲了几天。等到我回来想要找你的时候已经晚了,小飞已经到了你的身边。如果这只关系到我一个人的命,我肯定会去找你。但是这关系到你的命,还关系到那些个隐退的龙影的命。所以我不敢露面,只能每次回来偷偷地看看你,必要的时候帮帮你。
我这才明白,原来妈妈也是一个被欺骗者,赵龙追求万无一失,在自己的家里也不敢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只说两个人要一起死,红姨这么爱他,怎么会拒绝?
我突然想起红姨的那句话,若我贪生怕死,枉费这苦恋二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