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父亲又要动气,江城赶紧低头认错。
“我错了,爸!我不该质疑恩人的血脉!”
没有听到老人回应,江城悄悄抬起头,见老人闭目沉思,似乎是把他刚才的话听进去了。
“拿纸和笔来,我要给厉家去信!”
“不行,写信太慢,把电话拿来!”
——
杨彦开着车载着厉言周走在高架桥上,桥下江水滔滔而过。
厉言周看着窗外的江水微微出神。
“对了,厉总,黎小姐说你的衣服破了,是怎么回事?”
厉言周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
“黎昊扯的。”
杨彦一个急刹。
“什么?他怎么敢的?”
厉言周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额头。
“好好开车,去深林二号。”
杨彦从倒车镜里看到厉言周的样子,不敢再说话,乖乖专心开车。
厉言周继续看向窗外。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把衣服扯破,又用很细的线缝起来,为的就是在人多时借他人的手把胎记暴露在人前。
他本来没想在今天,想在明后两天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但今天走进大厅的时候,他决定改变主意,所以他才会把外套给黎欢。
他上去之后先劝黎昊两句,再借机离开,以黎昊闯了祸就想让别人给他擦屁股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让他走。他故意把剪开的袖子偏向黎昊,黎昊不敢碰他,只能拽他的衣服。他故意走得快些,黎昊一着急,拽他的力道就会大些,他的袖子就会被扯开。
届时,无论有多少人看到,只要有人见到,早晚都会传到那家人的耳朵里。他只需要静待时机,等那家人找上门就行了。
只是今天黎欢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大小姐从不屑于出席这种不能让她大出风头的商业酒会,怎么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想起杨彦先前说的话。
“你今天说,是黎欢让你来的?”
杨彦愣了一下。
“啊,是,我今天早上刚吃完早饭,黎小姐打电话说她的司机今天有事来不了,让我送她一下。她还问我今天有没有见过你,我说没有。”
窗外的光线有些刺眼,厉言周揉了揉太阳穴,把遮阳板打开,看向前面的杨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