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几盏茶时间与陆光知叙叙旧,天色已渐暗下来,想起出门前鬼亲王的叮嚀,我会心一笑,朝着嘴皮合不拢的他回:「时候不早了,稿子可收好,我先回去了。」
他将手中茶一举喝下,叩地一声,「好吧…下回可别不作一声又跑不见了!」
起身下楼,临走前头不回地伸手挥了挥,他唤了声,我停步回头,见他轻叹口气,走了过来,语带警惕,「雨妹,日前花雨洲怜君公主派人过来探听你的事…你行事可得更加小心防范些。」
蛤?怜君公主?!啥时又冒出这号人物了?
「可问了什么?」
「只问了你家住处,你哥我聪明四两拨千斤给打发回去了!」
我头一点,笑了笑:「小妹记住了。」
回到听雨,老娘车门一开,那小子正候在门外,扶我下车,口气不甚高兴。
「你回来晚了。」
他牵起我手绕着已点起油灯的回廊,两旁的杏花开得正好,有些白,有的红,映着暮色更显诗意…我拉着他停步,朝探出枝芽的摘下了几小朵捧在手里继续走着,他狐疑问:「小雨?」
我摇头刻意不说,回屋后,让小玉把白脂玉盆取出注水七分,将手里的杏花轻放入盆中,几朵涟漪散开和着盆底隐刻的杏花线条,如梦似幻,镜花水月,美不胜收…虽简单,确意外的幽美。
「这玉盆…是去年你父君託白寰送来的礼其中一样,我翻着清册,觉得不错,便让人从仓库里搬了出来,平常就摆些小花绿叶当摆饰,也是唯一一件给搬出来的。」
他修长食指轻点水面,亲了我额头一记,嘴角满溢笑容,「实不相瞒…这玉盆底下的花纹是我亲手刻製的…小雨,你就正好选了我唯一放进去的东西,万中选一…我好高兴!」
老娘闻言,差点没将玉盆水往他头上泼,好样的,自从栽在他手里后没一件事儿是顺老娘愿,先是当了sm女王鞭笞老狼,后来又被逼婚…再来连家里陈嫂都临阵倒戈烧他爱吃的…现下连老娘亲挑的东西都还是他送的,更惨的是,我的小心肝还因为他嘴边的笑容而小鹿乱撞…你说还让不让人活啊!
所以,为了仅存的一丝丝面子及理智,老娘忍不住挑衅问:「你的兴趣是雕刻?作啥没事雕个玉盆来着?」
他将我一把捞进他怀里坐好,头靠在肩上,好闻的气息瞬时环绕鼻间,「我的兴趣以前是弹琴…现在是陪你…会刻玉盆嘛…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小东西你会喜欢…仅此而已。」哼…将头撇向一边,不打算这么便宜他了。
「听白寰说,这天下人若论琴技,除了不落的平心亲王外,再无他人敢称第一,看你荒废多时,莫不会松懈了琴技落了个虚?」
他下巴抵着老娘肩,紧密贴合的后背传来他的轻震,「呵呵…想听老公我弹一曲吗,亲亲娘子?」
「不想!」我挣脱他的怀抱,手痒捏了他脸颊一下,滑顺的手感令人爱不释手。
「你这肌肤是怎生保养的?让人怪羡慕的,真不公平…」
他笑着将捣蛋的手逮个正着,放到唇边一吻,「娘子就爱细皮嫩肉,老公当然得好生维持,才不会失宠…」轻微的吐气骚着手心,像电流般刺激着心脉,我愣愣地痴看着他精緻美丽的迷人唇线,一晃神间撇到他带着戏謔的紫眸,猛地抽回手,后退了两步,发热的脸颊告诉自己,本人正烧红着脸蛋。
呼…都老大不小了,虽然恋爱没谈几回,但恋人间该做的可都确实,怎还会像个毛头小子样儿这般青涩…我还当是初恋啊?!
「小雨,你是不是…热了?」老娘用黑珠子青他,这小子…越来越会用言语刺激我了。
我正要呛回去堵他,房门一阵轻敲,随后小玉的声音传来:「小姐,公子,晚膳已经备好了,陈嫂嚷着要开动了。」
一口气憋下来,我看着露齿大笑的他,回小玉:「待会儿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