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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部”,升任了林科所内设机构的业务科科长(股级待遇)。

光阴荏苒。这样一年年过去,转眼间王达敏便到了35岁年纪。一个有志向、有理想、有追求的男人,35岁意味着什么?孔夫子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他现在是个“而立”未立,“不惑”将临还惑的男人了,还处于底层,还在“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思衬过,按照时下的社会价值观,要想在仕途上有所长进,自己光有大专文凭、中级职称经济师的头衔还不行,还要有突出的成绩和国家正式干部这个底牌,才算是具备最基本的条件,可他偏偏就是差着最重要的一环——只是“聘用干部”(被人称着瓷瓶干部)而不是国家正式干部。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软肋。他为此常常忿忿不平,但举国体制如此,发牢骚是不顶用的,而且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肩负使命

李铭担任建朱市外经贸委主任也有些年头了。在上世纪九十代,这个单位还是属于比较重要的部门,因为不管国营或是民营的进出口产品,都得由他们这个渠道代理。随着经济体制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进出口业务渠道的进一步扩展,人们不一定需要从他们这个官办的渠道走了,所以现在他这个部门开始处于萎缩状态。他也早意识到此,所以他就想创办能够便捷出口的“外贸公司”,为本系统职工和全市外贸企业服务,改变“计划经济”的面孔。可是市分管领导却说他想摆脱市政府的领导,把他的创意扼杀在摇篮中。他知道自己不好再干下去了,就把工作交给副手去处理,为自己拔腿做准备。可就在这个时候,市委偏偏派他的差,于是他只得接受了市委的指派,来到了故乡秦县推行“国有企业体制改革”工作。当他接到通知后,心里有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因为他就是这块土地——秦县的儿子,生于斯,长于斯,这个县城的情况他太熟悉了。他的父亲说来也真不容易,在60年代,一个连腿脚都不方便的农民,从大山沟里一瘸一拐来到县办的砖瓦厂做工,那时的农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国营工人,不行的话退其次当集体工也可以,他父亲当的就是集体所有制工人,全家人为此乐开了怀,所以不久就又拖儿带女地把全家搬到了县城,成了吃商品粮的“居民”。后来,读者已经知道的哪些过程,李铭插队不久上了工农兵大学,毕业后自然当了干部。那时节干部队伍里多缺文凭,他算有一张“大专”的文凭,金贵得不得了,在实行干部“四化”的当口,有文凭的人,你不想当官都不行,人家半夜里都要把你扯起来,就像*当年搞“三结合”没有现役军人,复退军人都顶用那样,他虽然是工农兵学员不怎么硬,但好歹算大专学历,够了,所以很快就被提拔为正处级的领导干部,接着李铭的弟妹在李铭的提腋下也个个发奋上了大学,后来个个都混成了人模狗样。当他父亲去世时,李家四个子女中,已有两个处级、两个科级干部了。知道他家根底的人都说,李家老宅那座房子风水好,祖坟充满紫气,后来李铭的父亲还真的嘱咐他们弟兄把老家山沟沟里没有人住的老宅和祖坟都修葺了一番,可见中国的传统文化对人的影响之深。现在他这个已经“混出了个模样”的秦县之子,又要回到故地,专门从事把几十年来老百姓都望着眼热的“国有企业”进行彻底改革,退回到私有制年代去,他想想着这些巨变,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

但啼笑皆非归啼笑皆非,现在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期了,今非昔比,原来靠国家计划经济体制风风火火了几十年的国有企业,被神力无边的民营企业异军突起,打得落花流水,无论在市场、技术、人才和原材料方面都无可奈何花落去,被冲击得百孔千穿,着实难以为继了,对这些企业,用时下人时髦话说——不改革就没有出路,不改革就是死路一条。但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诚然,时下媒体上不乏介绍某地某厂成功的经验,他知道,有的是有其特殊的官场政治背景的,有的则是媒体的瞎吹,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心里最清楚,在他特别了解的那些企业里,也有过所谓改革的典型经验,比如那个市铝厂的股份制改革,成为全市改革成功之冠,殊不知,政府贴了多少钱啊,老债剥离,职工获得了一份厚股,加上自己的部分,主管局为了树典型,有意“特事特办”地消化掉厂里许多富余劳力,等于全社会都给予这个铝厂做善后处理了,这么做,还改革不成功?因此,省里授予他们市这个先进典型,因主管经贸委的头儿未到会,会议决定让他代表他们上台领奖,他都感到很不好意思,抱着奖状和奖品走下台时,内心简直羞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斯情斯景,难以忘怀,如今他又要接受这个最头痛的使命,来为这个当前中国最难的事儿动真格的手术了。面对故土的乡亲和旧城的每一块土地,他又不能打退堂鼓,一股神圣使命之感油然而生。那么,究竟拿什么单位或行业作为切入点呢,当然这还得听秦县的当家人,下来前建朱市领导有交代,必须在当地县委和政府统一领导下开展工作,不过自己心中也得有个谱,不要到时被人家当枪使。

他昨晚刚到,此刻正值他坐在他入住的宾馆单间外带会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卷思磨着这些事时,有人敲他的门了。

他有些不情愿地抬起脚,慢腾腾地走出去开了门。

啊,原来是你呀,荷花,请进,请进。他没有想到,他刚刚下榻甫定,除了官场人物应酬之外,第一个造访的竟是荷花。

呀,烟气这么重!荷花自是没有一丁点儿拘束,进客间后就赶忙替他多打开些窗户,使屋内顿而少了许多烟雾。

他为她倒了杯水,然后招呼她坐下,接着自己也坐下来对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打量了许久。想当年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变成如今三十多岁的成*性,真是不让人浮想连翩都不行。他觉得她那对长长睫毛的黑眼睛没有变,白白的皮肤也没有变,要说变,只是变得更女性化、更丰满、更*了,因而,他对她的到来,出于男人的本能,特别兴奋。

说来人生真是如白驹过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当年同王达敏、占运光一起住在荷花家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子,如今却也人到中年了。插队那段时间的情形,犹如昨日经历的一般闪现在眼前。自从分别后,因为大家都忙着生计或仕途,也许还因为生存层次和圈子的不同,李铭同他们之间很少往来了,老插友之间虽只相隔着县市之间一两百公里的路程,却都没有通什么音信。他知道,王达敏心气高,不肯仰仗别人;占运光呢?做生意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想不到还有他这个做官的插友了。荷花自从嫁给王达敏之后,也就没有想着去找当年“三个哥哥”中的另外两个。李铭虽然从小就目光远大,当他毕竟农民家庭出身,内心并不冷漠,常常在私下里想,只要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来找他帮什么忙,只要能办得到,他都会义不容辞地去帮助的。那么,今天荷花这么赶紧着来找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有求于他呢?

王达敏好吗?他这么问道。

好,好个屁,眼看着就要被甩出门,下岗失业了。荷花还是像当年孩子气地鼓起腮帮应道。

是吗?他那么敬业,办事又认真,就是下岗了,将来返聘起来也是没有问题的,你就别为他担心了。李铭言出衷心地安慰道。

哼,他是个死脑筋,又不肯求人,真的要搞重新返聘起来,我看够呛。接着荷花一反刚才孩子气的腔调,极为市俗化地诉说道,要是女人家,下岗了还好办些,可是一个大男人就不一样了,他要是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们家就惨了,李铭哥哥,他是不好意思来求你的,只好我代他来,希望你能够看在曾经一块在我家同吃一锅饭的分上,你就帮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吧。

李铭想,王达敏这样的人才不愁没人要,于是干脆地答应道,没有问题,他的返聘问题将来我来帮他解决。

荷花一听,又像回到当年的小姑娘模样一蹦跳了起来,拍着手掌道,好,那我今天来找你,算是找对了,这死王达敏还硬是不让我来呢,还说不要给你添乱。

李铭见她天真的样子,又想起了当年她含苞待放时小姑娘的情形,心里别有一番滋味。于是他又留她多坐一会儿,谈了一些其他的人和事。荷花还把占运光的情况和她决定到占运光公司去工作的事,也对李铭说了。他听了也很高兴,表示赞成。

荷花临告别时用一对含情脉脉的双眼盯着李铭说,李铭哥哥,我希望你还能够像当年住在我家时一样待我,我以后还会来找你啊。

李铭应道,欢迎欢迎,我以后也会去看你和达敏的。

送走荷花后,李铭心里突然感到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欠了当年的插友什么似的。想到荷花夫妻、占运光、还有荷花的父亲他们,他本该在自己有了一定局面后不说关照不关照的,总该去看看人家的呀,难道只是因为工作忙的原因吗?不,自己还是缺乏了人的基本感情。他自责地想。

如果说以往的缺少往来,是因为地域上的相隔或是还有什么来去匆匆不方便的话,如今自己重返旧地了,总不能还那么不把这份友情放在心上了吧。于是他决定一俟工作上有了个头绪,就要去走访群众,而王达敏他们这些人正是最基本的群众啊。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起死回生

秦县县委、政府决定安排李铭他们这拨市里来的工作组进驻玉泉酒厂搞试点。这个厂就是荷花就业的那个酒厂,她对厂子早已没有信心,口头禅总是“我那个破厂”,所以她才想到占运光那里找出路。

接受任务后李铭心下想,酒厂办不好,是不应该的,酒厂都亏本还干什么干,究其原因是现在管事的干部有责任心的人太少了,都是自己顾自己,县里更没有人认真去去过问它,本来如果厂子不行,县经贸委就可以派人去剖析去对症下药解决的。可是后来知道谁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管事的又没有权,说到底还是精神状态问题,不,还是体制和机制问题。

厂里因为经营管理不善,贷款旧欠数目很大,始时银行对酒厂自然是信心百倍,放贷是大胆的,后来看出不是人家别地方酒厂那么回事了,银行方面精灵了起来,就开始刹车,不肯再贷了。前一阵子,厂里头儿想力挽狂澜,又搞了职工入股形式集资,规定每个职工入两三股,每股为5000元。职工们开始还蛮有信心,一听说这么做厂子就属于大家的了,于是人人借债入股,最少的也入一股,所以一下子集资了上百万元资金,接着也搞了“减员下岗增效”等相应改革。按说厂子可以起死回生了吧。酿酒业,本是高利润的行业啊,咋还会亏损呢?细查,还是管理落后,酒的质量上不去,更没有市场品牌,在这酒业市场竞争激烈,品牌林立,广告轰炸的年代,在市场上要挤进去获得一席之地,当然不容易,没有真功夫和超级能力,是很难找到自己位置的。接着又发生了在购买原材料过程被对方骗走几十万元资金的事件,在讨取货款过程,又被银行趁机扣去了部分旧欠,弄得县里分管经贸委的副县长出面,都无济于事。这么一折腾,等于雪上加霜,资金问题比过去更困难了一层。如此这般,厂子就像被放了血的大猪一样,没有滚汤烫,活活不起来,杀杀不下去,其处境可想而知。这回的难处,不光厂里没有班上,连大家入股的钱,都肉包子打狗不再回来了,于是厂区里哇声一片,惨不忍睹。

此时还发生了夫妇俩闹自杀的事件,李铭他们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进入玉泉酒厂的。一进厂遇到这事,他就先抢着去救寻短见夫妇,又让县医院先给予抢救,一切费用由他担保,这事儿感动了许多人,后来这对夫妇终于脱离危险,康复出院后,医疗费是李铭通过相关部门解决的。但是桥归桥,路归路,你姓李的是好官归好官,可搞改革就不那么容易了。始时职工们以为是上级派来处理他们集资失败和资金被骗这些烂事的,大家纷纷便把厂长如何笨蛋无能、班子如何败家子等的愤怒都爆发了出来。当李铭他们工作组把来意向大家细说以后,大家才明白他们不是来处理这档子事的,只说要进行深化改革,还说这是中央的精神。改革过程,除了上级支持部分资金外,主要靠体制和机制的改革,提出公开招标拍卖厂子,然后把拍卖的资金作为补偿职工“置换身份”的身价,最终将所有的员工,包括原来的厂领导班子成员,通通实行重新返聘,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合同制”员工;而拍卖中标的人,不管是一个人还是多人股份的,就是这个厂的老板了。对于这样强烈反差的改革,许多人几十年做“主人翁”做惯了当然想不通,仿佛自己完全被剥夺了政治地位,堂堂一个国营职工,有的还是国家正式干部,落得只是个为私人老板的打工仔,感情上受不了,有许多人责问李铭:这么着,还有什么“主人翁”地位?还有什么“工人阶级领导”的国体?还说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在宪法上写明了的,难道没有通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就篡改了吗?有的人还冲着李铭问,你恐怕是外国派来的吧?又说,农村搞改革,农民辛辛苦苦又回到解放初,总还有个土地自己种,可以解决,而我们工人为什么还不如农民,这一改革,分明是要退到解放前了呢?

不通归不通,政策在那儿,工人们只得按市里工作组定的方案进行改革,其方法步骤都要走。李铭比别人高一筹的是,他回到市外经委,凭着自己对本单位有财政支配权的优势,借来100万元资金,除了一部分注入工厂进行必要的转动外,大部分拿来帮助那些困难职工度过难关,当大家知道内情后,对他又一次地另眼相看了,十分感动着。觉着李铭毕竟是自己人,与别的领导干部不一样,首先在吃住方面就比较艰苦,能够与工人打成一片,不是搞改革把厂子卖了以后拉倒,当甩手掌柜,一切让私人老板去吆喝,而是站在工人群众一边,要求资方必须按照党的政策,对工人们的社保医保等待遇一个都不能少,所有人都要进行妥善安置。使得大部分人员都能够得以返聘。在竞争工厂(后改公司)管理人员上岗时,使大家没有料到的是荷花竟然夺得销售科长的职位。因为荷花的看家本领明摆着:她提出的年销售额、费用包干等硬性指标和自掏10000元作为押金的条件,比谁都出的高,这销售科长的桂冠自然只得由她攀摘了。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李铭同荷花一家人的关系背景,才意识到荷花这么大胆出手,背后就是李铭在支持她。李铭当了这么多年的市外经贸委主任,对于酒这样的商品销售经验和建立起销售网络,那不是小菜一碟。对荷花只要稍加指点,她自然就能够驾轻就熟了。

同时,在厂里他又和那些老师傅商量着如何提高酿酒的质量,和老板讲如何发挥工人群众的积极性,正确建立起新型的劳资关系,还有就是如何打品牌,做广告,这在厂子改革之初,他就帮这个厂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后来这个玉泉酒业公司越做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大,成为县里纳税大户,与李铭的心学和鼎力支持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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