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眷顾愣了愣,接过后,身旁如清晨日出般的白茶香淡去,只有草莓甜腻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小姨余光见她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许眷顾无措低头,“小姨,阿姐还生气吗?”
林女士叹了叹,只是说:“你阿姐吃草莓会起疹子。”
往事不可说,深究起来,谁都觉得自己受委屈的。
凝顾进厨房帮忙洗洗菜,小鹿姨心疼小姑娘的手泡在水里,又说厨房油烟大,只让她在旁边帮忙端端菜。
小鹿姨在处理虾线,“凝凝,怎么不出去和妈妈聊天?”
凝顾在弄蒜蓉,“没什么好聊的。”
“弟弟呢?我看那小娃娃挺可爱的。”
突然想起刚刚下车,那小孩小心翼翼扯着她的背包带,说要加她的□□。
凝顾点点头,笑,“挺可爱的。”
“那怎么不跟他玩?”
凝顾无奈地笑,“小鹿姨,我高二了,不是小学生,我怎么跟他玩。”
三岁一代沟,似乎又有点道理,小鹿姨笑了笑,赶紧转移了话题。
小鹿姨来叶绿园在帮佣近十年,勤奋规矩,宋家主人和夫人不长在家,平日照顾凝顾和宋壶深两个小孩比较多,一直和他们相处融洽,说她看着这两人长大也不为过。
宋家是什么人家,嫁进宋家的林女士又是怎样的出身,同个圈子里的许家自然不会逊色。凝顾的爷爷奶奶都是机关大院长大的,许爸爸是外交官,许妈妈以前是文工团的,现在依然是女强人。这样人家的女儿,不容置疑的,是有嚣张跋扈的资本的。
只是凝顾这孩子,优秀懂事的很。她会跳芭蕾舞,参加比赛总能拿奖回来,会弹琴会书法,学习勤奋成绩也好,长得漂亮,更难得的是她为人和善,性子温柔。
正是这本该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姑娘,却在小鹿姨照顾她的这些年里,每当她懂事时小鹿姨就觉得心疼至极。
心脏不是长在中间,也真是让人惋惜。
临近夜晚,宋叔说不用等宋壶深开饭了,最后一道菜上齐。凝顾洗完手出来,在小姨旁边落座,另一边是许眷顾。
许母似乎真的很忙,一顿饭的时间接了好几个电话。小姨招呼着团长,凝顾只需要适时回答几句,他们的谈话中心是她,但又似乎跟她又无关紧要,无非是些比赛、训练之类的。
凝顾饭前喝了汤,这会儿没什么胃口,看见旁边许眷顾的杯里的椰子汁喝完了,顺手帮他添上。
许眷顾很有礼貌,道了谢。
她看他没动什么筷子,语气温和:“想吃什么自己夹。”
他应了声好,却依然没动。
“不爱吃?”
他摇了摇头。
她拿起筷子,看着桌面上的菜式,问:“吃乳鸽吗?”
许眷顾还没来得及说要不要,一块乳鸽放进了他的碗里,注意到他面前的虾壳,“爱吃蒜蓉虾?”
眼见她又要夹,许眷顾连忙摆手,“阿姐,我自己可以。”
她看了他一眼,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客套,夹起的蒜蓉虾放进自己碗里,“那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