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丑,而且忸怩,令人作呕。
其实招德妃虽然不是绝代佳人,但也是天生丽质,又正值花信之年,正是容貌最盛的时候,只是深宫中的女人,多多少少都带着几分幽怨,少了年轻女子的生机勃勃。
但也决不是崇文帝眼中的令人作呕。
崇文帝开门见山:“淑宁宫的这场大火是谁做的?”
德妃心里一惊,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皇帝会一开口就问这个。
按理,不是应该由皇帝自己传令下去,让人彻查此事吗?
莫非,皇帝不想去查?
不,皇帝的确不想去查,但是皇帝却想要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德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稳定心神。
她和定嫔不同,她和这宫里大多数人都不同,她的娘家是有罪之身,她玩不起,哪怕是一点点小事,就能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淑宁宫走水时,定嫔恰好在嫔妾宫中,因此逃过一劫,而昨日是焦美人的小日子,她肚腹疼痛,一直卧床不起,此时在太医院有记录。”
崇文帝点点头,看德妃的目光里少了一丝嫌弃。
“也就是说,这火是定嫔让人放的?定嫔与焦美人不睦,所以要放火烧死她?”崇文帝问道。
“启禀圣上,嫔妾只是后宫女子,不通刑律,嫔妾只是说出昨天实情。”德妃说道。
“嗯,朕知道了。你跪安吧。”崇文帝淡淡地说道。
德妃走后,也到了该上早朝的时辰,崇文帝对连儿说道:“退朝后让宗人令留下,就说朕有家务事要找他。”
下了早朝,宗人令一路小跑来到御书房,他已经得知昨夜淑宁宫走水的事,定嫔是淑宁宫之主,而定嫔和他们家是亲戚。
寒冬腊月,宗人令满头大汗。
“陛下,不知老臣可有能为陛下分忧之事?”宗人令颤颤地问道。
他不但知道淑宁宫走水,他更知道令嫔还活得好好的。
如果令嫔死在火中倒也罢了,问题就出在她还活着。
听说死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位美人,令嫔怎么就活下来了?这可说不清了。
崇文帝看到宗人令不时用衣袖去抹额头上的汗珠子,动作滑稽,崇文帝眼中现出一抹不屑。
这就是大齐朝的皇亲国戚,不,这还是勉强能登上大雅之堂的,而更多的那些,就连宫里的一块砖一片瓦都不如。
“昨夜淑宁宫走水,将宫中供奉的太祖书画付之一炬,唉,可怜焦美人,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却被活活烧成一具焦炭。”说到这里,崇文帝用帕子抹着眼角,声音里也带了哭腔。
被烧毁的是他祖父留下的宫殿,而那个被烧死的,是他最最最宠爱的女人。
宗人令恨不能去看看自己的靴底,看看上面是不是踩了狗屎。
他真是倒了血霉了。
淑宁宫是容妃住过的地方,容妃死了二三十年,那里面又住进了其他妃嫔,怎么可能还有太祖的书画?
你心疼死了的焦美人,你不觉得搞笑吗?你那点子爱好,这京城里有不知道的吗?焦美人?你知道焦美人长得什么模样,若是你这眼泪是真的,老夫倒是要怀疑焦美人是不是男扮女装混进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