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没叫国公爷失望,手没放下就直接指着方丈老和尚去了,“果然你这老东西没死,让咱家猜猜,去年北边造反那事儿,是你在背后捣鼓的吧!”
这这这,这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怎么就跟造反扯上关系了呢,老和尚整天吃斋念佛的,能干出这等逆天大事?
咔嚓!戒痴和尚吓得松了手,刚捡回来的佛珠又洒了一地,这回他不急着拾取了,太震撼了有没有!竟然有人指证师傅造反!
可怕的是,方丈师傅竟然点头了!他点头了!
戒痴和尚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屁股底下有许多佛珠硌得慌,然而他完全感觉不到异样,他的心神全被“师傅参与造反”几个大字占据了。
国公爷哎哟一声,又被庄主扯了袖子,国公爷表示那个眼神咱看得懂,叫咱不说话,好好看戏嘛,收到,谢谢。
这时候,方丈老和尚长长地叹气,老脸都皱巴了,肩膀也塌下了,背都驼了,好像瞬间老了一二十岁,怎么看也不像刚刚进府时的风光。
他看了一眼庄主,又转头回去看那位老爷子,眼中有一抹了然,却不知他的猜测并不是事实,这俩压根没见过。
“皇叔,您还在世为什么不来找侄儿?”老和尚脸上的委屈快把人吓死,那一声皇叔又像一把锤子把国公爷的脑袋狠狠砸了一下,尼玛,敢情这是一家子,还跟上头那位是亲戚!
老爷子,便是宝树庄的朱总教头,听到老和尚那潜在的指控,他叉腰仰天大笑。
“哈哈!真真是可笑至极!你做错了事情,却在这里埋怨咱没有早点给你出头?那你违背了我兄弟的遗言,祸害大乾祸害百姓,又该怎么说!”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这一房的东西,这又有什么错!”
方丈麻着胆子喊完,就被朱总教头一巴掌扇在脸上,老脸以肉眼能见的度肿起来,大概是朱总教头觉得不对称不好看,于是抬手又扇了一巴掌,反方向的,这下老和尚整个脸肿成了猪头,而朱总教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满意了。
事关皇室秘辛,国公爷有点不自在,这戏不好看呐,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呐,咱能提前退场不?
却见朱总教头转过身来,又是那象征性的拱手礼,笑道:“家里小孩子顽皮不听话,叫道长和国公爷见笑了,哎,本来要和道长好好讨教一番的,这一去得耽误一些时辰,道长可千万安稳在这里玩耍,且等咱家去去就回。”
国公爷心头狂跳,这是威胁吗?肯定是!
庄主却笑呵呵的挥手告别,“去吧去吧,老道叫我那师侄备好酒菜等你回来,你也别太较真,谁家还没有几个熊孩子呢,教训几句就完事了哈。”
国公爷眼角直抽抽,却见那朱老爷子很认真的点头说好,竟然就这么带着两个和尚走了。
一场年度大戏就这样唱完了吗?国公爷表示这有点不靠谱哇,好像烂尾了。
庄主老神仙一屁股坐回榻上,意味深长地笑,“放心啦国公爷,有咱家在这儿,翻不了天,那个,张甲是吧,你去跟你家少夫人说一声儿,叫她准备一桌好菜,等会那朱总教头回来,咱哥几个要好好喝一杯的。”
张甲晕晕乎乎的领命出去了,娘诶,这个道长好神奇,竟然知道朱总教头的身份,少夫人透露的?
不太像,明明她也不知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