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是因为,李近仁是熟人,不怕被人坑。字画这东西,真品赝品之间看着挺像,但之间的价格区别可大了。黄巢虽然不喜欢李近仁,但对这个提议没有意见。
于是三人赶早去往附近的字画店。李近仁的店铺都有特殊标志,幼薇一看匾额就认得出来。
幼薇正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找店,突然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车帘撩开,皇甫枚从车里探出身来喊道:“喂,丫头,去哪里?要不要载你一程?”
幼薇喜道:“皇甫君,太好了,正要找你呢,你可知道明德君的字画店开在哪?”
皇甫枚道:“巧了,明德君正在车里,你让他告诉你。”
“好啊好啊,你让他下来吧,我们正要买东西,老板出面,怎么着也得打个五六折吧。”
李近仁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听得皇甫枚叫丫头,他已经绷紧了身子,再听到幼薇的声音,他忍不住凝神倾听。
再说,李近仁昨天闹着要回去,可是心里总有那么点不甘,今天一早就借口巡店拖延时间,这好巧不巧,就在街上遇到了。
当听到幼薇的声音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他所有的借口都只不过是想再见某人一面。
皇甫枚放下车帘,得意地笑看着李近仁,而他的这个老友则假装刚睡醒,慢慢地张开眼睛,一副茫然的样子看着皇甫枚。
皇甫枚也不笑话他,正经道:“下车吧,人家找你有事。”
李近仁本来还想问一声,“哈,谁找我?”但看到皇甫枚脸上不小心绽开的笑容,哪里还假装得起来。
起身那一刻,皇甫枚在他肩头拍了拍,递给他一个温暖的眼神。李近仁把他的手打下去,撩开车帘,就看到幼薇站在车旁,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仰望着他。
那一刻,李近仁的心似被重锤砸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嗨,你站开一些,我下车。”
幼薇“哦哦”着连忙退开。
李近仁从车上跳下来,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穿着玄色长袍的黄巢,他转头看幼薇,“去字画店做什么?”
幼薇笑道:“一个朋友生日,上次升职他没有庆贺,这次借着生日的机会让我们一起去聚聚,我们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明德君建议一下。”
李近仁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你朋友倒是挺多啊。”
幼薇假笑两声道:“还好啦。”
李近仁眼睛看向黄巢,走到幼薇身边低声问道:“你不是说他那什么吗?怎么还跟他在一起?”这也是他一天来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如今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幼薇侧头看了他一眼,咬着牙齿低声道:“你管得真宽,我把他当普通朋友相处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