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筠道:“这几个月摘录的特殊案例,昨天刚刚完成。”
幼薇感动地喊:“飞卿,我其实就那么一说,你不必如此认真。”
温庭筠摆摆手道:“自从看了法典书,自觉收获很大,悟到了很多人生道理,这些是我从前领悟不到的,你就当是我学习时摘抄的笔录好了。你刚刚说要我帮你什么?”
幼薇带头往太学的小道走去,温庭筠走在旁边。幼薇对着玉兰树出了一会儿神,叹息一声,把心里的事情和盘托出。说父亲与李亿可能在谈婚姻的事情,她不想嫁与人妾,因此,如果真有这一天,希望温先生能够帮她逃走。
温庭筠听后脸色凝固起来,他不赞同幼薇的想法,在他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么?想不到老师的思想也如此保守顽固。”幼薇没想到温庭筠会这样说,心里又生气又失望。
温庭筠背着手不说话,无疑,他在坚持自己的观点。
道不同不相为谋,观点不同,还谈什么相助?才刚走到林子边上,幼薇便停下脚步道:“既然这样,那温先生,我也不打搅你了,我回去了。”
幼薇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温庭筠的声音,“我会好好考虑,稍后给你答案。”
幼薇没有回头,只是朝身后挥了挥手。
温庭筠站在林子边,看着幼薇远去的背影,自语道:“我保守顽固?唉,现在的人跟我们的思想大不相同了,以前我觉得那些顽固的老夫子很讨厌,想不到有一天,我和那些顽固的老夫子相提并论了。”这真不是一件好事。
温庭筠在小树林边上站了一会儿,然后背着手往回走,走到办公室时,听到皮日休读书的声音,他不觉转身向皮日休走去。
温庭筠在皮日休身边站定,眼睛看着面前的玉兰树。皮日休在温庭筠走过来时便停了声,见他站着不说话,忍不住问道:“先生有事?”
“如果一个女子要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样看待这件事?”因为皮日休比他高得多,温庭筠说话时略略仰着头。
“先生为何有此一问?”皮日休恭恭敬敬地拱手问道。
“嗯,有这么一件事,你说说你的看法。”
“学生认为不可。”
“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你怎么理解孔子野合而生这件事?”温庭筠又问。
皮日休听得头皮发麻,脸都挣红了,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最后一拱手道:“学生学艺不精,还请先生指教。”
温庭筠拍着皮日休的肩膀哈哈笑道:“有时间多翻翻杂书,帮先生查查,再来告诉我答案。”
“是。”皮日休再次拱手。
待温庭筠走远,皮日休看了看手里的书,决定回去好好查查资料,只是孔子怎么出生的很重要吗?与先生一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