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府衙组织大家公务出游,说是辛辛苦苦工作几个月,要趁现在最舒服的时候到外面走走,所有食宿费用府衙全包。11kanshu
大家都非常高兴,为了增加欢乐气氛,史君允许大家带家属出行。幼薇自然邀请了国香,左名场正好带上他父母,就连刘瞻也带上了夫人和女儿。
刘瞻邀请幼薇与他们同坐一辆马车,但幼薇拒绝了,因为国香早就猜到史君会有此举,于是叮嘱幼薇道:“我会开一辆马车去,你得跟我一起。”
比起与刘瞻、刘夫人同坐一辆马车,幼薇当然选择国香,一路上可以无拘无束,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一路上浩浩荡荡。刘瞻向来亲民爱民,与民同乐,扬州百姓也趁机出游,于是这支队伍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这次出游的地方叫观音山。这观音山不高,但是在扬州人心中,它绝对是扬州的第一灵山,作为扬州城的自然制高点,站在山顶,可以远眺整个扬州。
国香撩开车帘,看着浩浩荡荡的出游队伍道:“以前也跟父母出去玩过,但这么多人一起出发,还是平生第一次。”
幼薇笑着往外探头,“我也是第一次加入这么豪华的出游队伍。要不是允许带家属参加,我将是这队伍里最尴尬的一个。”
“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刘长史考虑问题还是很细致周到的。”
幼薇随口应道:“是吗?”
国香点头,“看起来很严肃的一个大官,实际上挺为人着想的,很能照顾下属和家属的情绪。”
“哦。”幼薇嘬嘴点头,一副听从说教的样子。
国香突然叫道:“我姨母姨丈的车,抢到我们车前面去了。”说完,她站起身来,撩开前面的车帘,催车者开快点,追上前面那辆车,最好能超过他们。
旅程就在国香的大呼小叫中进行,让幼薇切实感受到什么叫做热闹喧嚣。
观音山地处蜀岗东峰,山上古树遮天,红墙高耸,楼阁参差,山庙俨然一体,曲折又幽深。
从山前道路上山,迤逦曲折,攀登到山顶,山石铺道,蜿蜒陡峭,两旁如女墙,有“小长城”之誉。山上有圆通宝殿、迷楼、紫竹林、上苑等建筑。
观音山最有特色的是它的佛像。这里的佛像以“菩萨”为主体,同时供奉四大佛教名山菩萨,院落东侧房中为文殊菩萨,西侧房为普贤菩萨,文殊殿后为地藏王殿,在四大菩萨中又突出观音菩萨,主殿圆通宝殿中供奉观世音菩萨巨型坐像。
因山路崎岖难行,幼薇等在山脚就弃车而行了。这一弃车,相熟的呼朋引伴,结伴前行。刘玲珑便舍了父母跟幼薇走在一起。后来,又与左名场及其父母相遇。
左名场含笑跟幼薇打了声招呼,便很自然地走到她旁边来。左名场的父母,此时看幼薇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幼薇倒没有因为前段时间的事而生出嫌隙来,含笑含了一声“伯父伯母”。左夫人应了一声,感觉有些尴尬和不自在。国香叫了一声“姨母”,左夫人笑起来,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道:“啊,小淘气,你也在这里啊。”
国香嘟着嘴不满道:“姨母,国香早已经及笄了,你怎么能还叫这个名字呢?”
左夫人忍不住笑起来,“对对,小时候的名字不能叫了哈。”
刘玲珑带着丫鬟小环,来到左夫人面前行了一个晚辈礼,“伯母好,我是贤令阿姐的结拜姐妹,在家里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三娘。”
左夫人早就听儿子说过史君给鱼贤令改了身份地位的事,也知道是因为与史君的女儿结拜为姐妹的事。
如今,史君的女儿就在眼前,而且还如此温和懂礼,不论是出于对儿子前途的考量,还是出于对高官的敬畏,都让她本能地加大了脸上的笑容,她上前一步握住刘玲珑的手道:“啊,真是一个好孩子,长得也俊俏。”
刘玲珑应对十分得体,“谢伯母抬爱,三娘与阿姐是姐妹,与左兄和国香姐是好朋友,伯母就跟三娘的亲伯婶一样。”
这话让左夫人身心愉悦,笑得更欢实了。国香对天翻了个白眼,嘟囔道:“鬼才跟你是好朋友呢。”
国香又野又蛮横,她说什么话左夫人都会听而不闻,若是过分了还会偷空瞪她一眼。
大家沿着山路继续往上走,观音山海拔不高,但这些夫人小姐们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爬得慢,时不时需坐在路边喘气休息一会儿。也有人让仆人组成人梯抬着上去,更有人事先做足了准备,让人抬了小软轿,一到山脚下,人就钻进软轿里。
这种人很多。
只有像左名场这种老实人,才没想到抬顶轿子上山去。
因为山并不高,像幼薇这种从小上山摘松子下水摸鱼的人来说,上山并不费劲。一上去之后便把观音山的几个殿都看了个遍。等她把山上的景致都看完,发现那些早到山顶的人已经占了好位置,在山上埋锅造饭了。
一时炊烟袅袅,菜香四溢。当然,做饭的不会是这些在官场上纵横的人,也不会是他们养尊处优的夫人,而是家里带过来的奴仆。
幼薇道:“我们也找个地方吧。”因为按照安排,他们要在观音山玩两天一夜,这两天一夜的住宿问题已经与佛寺联系好,但是吃的问题就得自己解决,其目的也是为了增加一些野趣。
为此,国香车里准备了充足的食材。至于锅碗瓢盆,就由左家安排。
左家仆人正在找埋锅造饭的地方,却听有人喊道:“表婶表叔,这边来,我们已经做好了饭菜。”
大家抬头看过去,只见李亿一袭白衣,风韵天成,他这风姿注定他无论在哪里一站,都将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附近其他人被他这一声高喊吸引,立时引来不少人的招呼,“哟,子安君什么时候来的?”“这不是状元郎吗,几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