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了一刻钟,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又走回来了。朱宣又是一笑,再次喝干了杯中酒,放到了桌上等着。
果然是妙姐儿又回来了,一进来就是不好意思的眼神幽幽地看了自己一眼,坐到了对面去。朱宣手指轻叩了一下桌子:“倒酒来。”刚才就让你在这里好好倒酒你不倒,现在又回来了。
他眼含了一丝笑意看了妙姐儿,这孩子倒也不笨。
沈玉妙倒了酒,双手举在了手里准备送过来,还没有送过来,先就嘟了嘴告状了:“表哥,他们都欺负我。”
朱宣微微一笑,看了妙姐儿嘟了嘴真是好玩。沈玉妙倒完了状,两只手举了酒杯,看了朱宣的笑容,自己也笑嘻嘻了,她笑着就无意识的把手里的酒杯往唇边一送。。。。。。
刚才走到了府门,才明白过来了,不去也罢,真的苗人在阮府里,阮大人再明白了自己是一心去找事情,与这种老滑头弄顶了也不是件好事情。
想想他看了表哥一病,他就敢称病了,没有三两把刷子,他也不敢这样做。沈王妃乖乖的又回来倒酒了。
酒一倒入了唇中,朱宣就失笑了,看着妙姐儿:“咳,咳,这么辣。。。。。”然后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没防备酒呛了鼻子:“表哥你天天喝的还真是酒啊。”
朱宣哈哈又笑了起来,看了她擦了鼻涕眼泪,这一会儿鼻头都红了,招手命她过来身边坐了,才微笑了:“妙姐儿,你也欺负他们去。”
沈玉妙嗯了一声:“我不会。”双拳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我既没有双拳打人的本事,也不是一只饿虎。
沈王妃翻身伏到了朱宣身上,搂了他的脖子娇嗲了:“表哥,他们都欺负我。”朱宣微笑了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
然后抚了她的头发,温和地道:“倒酒去。”沈玉妙听话的重新倒了酒来递给朱宣,又抱怨了一下:“表哥,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喝了,象以前那样的表哥。”
朱宣微笑了,接了酒杯:“嗯。”然后把酒送到了唇边。
沈王妃停也没有再停顿,第二天就宣了官员们上殿来,朱辉在国子学里领了一个轻闲的官职,也穿了官服随了上殿来,看了大嫂端正坐在了大哥的座位一旁。
朱辉昨天领略了封地上王府的风光,今天又领略了大殿之上的威仪,大嫂坐在上面一点儿也不胆怯,沈王妃一上殿就一肚子火气要先忍着。
沈王妃先开了口,她看了阮大公子,微笑了道:“阮大人,我听说了你们阮家久居南疆,一定是对这里的人物风情比别人要熟悉吧?”
阮大公子赶快就回话了:“只是在这里住的时间久了,比别的大人们是熟悉了一些罢了。”听了沈王妃下面的话出来了:“为了苗寨的事情,各位大人都操劳了。我看今天不用就这件事情再争论了,阮老大人一直是病着呢,我也不劳动他了。请阮大人走一趟吧,安抚了他们各位寨子的头人一起坐在一起商讨了,再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沈王妃微微含笑了:“阮大人这一去,正好顺便把去年的供奉要了来,不是说了一直在备着,只是送不来吗?”
阮大公子正认真听了,想了是一下子接受了,还是再婉拒了一下,听了沈王妃又是一句:“想来阮大人一直是忧心了吏治,是不会有推托的心吧,是不是,阮大人?”
沈玉妙淡淡看了这位阮大公子,阮老大人的长子。看了他没话说了,才微笑了道:“你要帮手吗?”
听了阮大公子提了几个人,都是平时与他们家应该是亲厚的,沈王妃一口答应了,又给他指派了几个人,把上一次对自己说话刻薄的人指给阮大公子一起去做这件事去,最后才笑道:“人不够用的,你只管来要人。事情办不好,我就要找你了。”
阮大公子连忙答应了,躬身道:“王妃尽管放心。”高兴的回到了家,对了父亲回话:“王妃也知道我们家世居了南疆,有手段,今天把这件事情交给儿子办了。”
阮大人沉思了道:“王妃说了什么?”听完了以后交待了儿子:“你再去王府里求见王妃去,看看王妃的意思是什么?不要办到了最后,不合她的心意,她就有话说了。”
沈王妃含糊的交待了一句:“事情办不好,就要找你了。”她是想要什么样的结局,这个傻儿子只高兴去了,觉得与沈王妃争斗,今天是占了上风了,没有想想沈王妃她是个什么意思?
阮大公子一经父亲提醒了,果然是明白了,立即站了起来:“儿子这就去王府去。”
过了半天,阮大公子回来了,阮大人一看了儿子的面色就一晒,这样的差事哪里能是好来的。
“王妃是什么意思?”阮大人爱子之心,还是温和的问了一句。阮大公子心情不好的回答了一句:“就如父亲所言。”
阮大人先不问这个,先着急的问了一句:“有没有见到王爷?”阮大公子摇摇头,阮大人也不掩饰的有了一丝失望,王爷到底怎么了?真是让人心急,这位胡闹的沈王妃还要在殿上胡闹多久才肯罢休。
阮大人象后面靠了靠,手里捧了小茶壶,对了儿子不紧不慢地道:“说说吧。”阮大公子才说了出来:“王妃的意思,是让四乡八寨的头人一起会了,分给那位嘎格头人一块安身的地方。”
“哼,”阮大人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唉,我就知道这位沈王妃是要另立规矩了。”新拿权的王妃,当然是对新来的人好,这不是别起炉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