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阴沉了脸说了一句:“既然不发兵,家丁护院跟了去也是一样的。我与吴龙头人多年相交,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阮大人还是很担心。到了儿子阮大公子去苗寨的那一天,阮大人还是安排了家里精装的家丁跟了去了。
阮大公子带了随行的官员们,身后是一百家丁,看起来也有气派,只是当然有些沮丧,如果是带了兵去,当然更好。
早上空气是好的,城门刚开,几个士兵正在换岗,看见这一行大人们来了,都是肃然的。
出了城门,一片新绿,林中有鸟鸣声,这个时候大家一起愣住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下,三个人三匹马驻在那里。
左边一个黑脸的小子,脸黑的象锅底;右边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人,三十岁左右,十分的精干,象是放在哪里都不出眼一样。
中间那个人却让他们大吃了一惊,面如冠玉,红唇嫣然,一双明眸看了他们,嘴里吐了出来一句:“怎么才来?”
一从官员们纷纷下了马,近前来行礼,这位年青漂亮的公子哥儿却是沈王妃。
沈玉妙一大早起来候了他们有一时了,看了他们落后了,心里高兴,道:“起来吧,我陪你们去。”
官员们俱都是不安了,看了为首的阮大公子,阮大公子急忙躬身道:“苗人争斗,乃是险地,王妃不可涉险。”
沈王妃自上殿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些人还会关心自己。她只是说了一句:“不妨事的。久闻阮大公子久居南疆,有你同行,我不担心。”
她是不担心,可是别人要担心,大殿之上看不顺眼她在是一回事,她要是出了事情是另外一回事,这些人都担待不起了。
看了沈王妃上了马回身皱了眉看了身后的那一百家丁,皱眉道:“这些人是跟去的吗?”阮大公子看了沈王妃只带了一个小子,一个护卫就出来了,再看看自己身后这一百家丁,有些汗颜,忙道:“这是送行的,这些人只是来送行的。”
然后回身挥手命他们回去:“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留二十个人跟我,别人回去吧。”家丁们无奈,只能回去了。
一行官员们看了走在中间的沈王妃,不由得佩服她胆子是够大的,只有阮大公子不时打量了王妃身边的那个面相普通的人,只是弄不明白他是谁。
阮家里的花厅上,阮大人在家里坐立不安的来回走了几步,阮大公子虽然年纪也有王爷大了,也三十岁了,可是一直是在自己膝下,没有单独办过这样的差事。
毕竟那位嘎格头人来势汹汹,刀枪不长眼睛,阮大人还没有焦躁一会儿,派去了跟了阮大公子的家丁回来了一多半。
阮大人惊奇了:“大公子呢,你们怎么回来了?”为首的家丁慌忙道:“又去了一位沈大人,极年青的很。大公子说我们是送行的,让我们都回来了。”
阮大人细问了一遍,不说话了,沈王妃胆子也够大的,她又跑去了。阮大人盘问了去的家丁:“沈大人带了多少人去的?”
家丁回答了:“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黑脸的丫头,一个看了不起眼的人,让人看他一眼都觉得有些发冷。”
“哦?”阮大人来了精神,细细问了那个人的相貌,这才松了口气。钟林将军那个人是钟林,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阮大人来了精神,让人备轿子:“我要去王府。”王爷如果不发话,沈王妃使唤不动钟林将军的。
朱宣今天没有晕在了酒中,妙姐儿去了苗寨,钟林离去了,朱宣虽然是相信他的身手,可是要完全不想着妙姐儿也不可能。
他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站了起来走出去,看了看天气晴朗,正是妙姐儿喜欢的游玩的天气,这个孩子一早走的时候还在猜测了,路上的山茶花有没有开。
想着妙姐儿,朱宣突然失笑了,难怪说我亦父亦兄,表哥当然是兄长,可是这亦父也太离谱了一点儿。
可是自己刚才一口一个孩子的叫她,这个也不能怪自己。以前喊她亲亲,被妙姐儿顶了一下:“表哥不回来的时候,还有亲亲吗?”
床帏之中情热之时,被她顶了也只能笑一笑,总不能那个时候教训了她。朱宣负了手漫步走着,这酒象是不能再喝了,浑身上下懒懒的,走动了就觉得舒服的不行了。
他信步来到父母亲房里,一直微有笑意的面庞看到了朱睿才重新板了起来。小小的朱睿一看到父亲,就立刻规矩了。
他手里正拎了一把长长的棍子,跑着出来了。朱宣心里一笑,这孩子真是随我,看了朱睿但是不笑,问他:“作什么去?”
朱睿自从认得了父亲,就有些怕他,不象母亲就抱了亲,笑着哄了自己,亲到自己格格笑为止,而且母亲身上多香软,衣服首饰也好看。
父亲从来就是板了脸,听见他问,忙回答了:“我去园子里给母亲打鸟儿。”朱宣嗯了一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