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妃与驸马齐伯飞带了几个人在堤坝上渗水艰难之处一一看了,齐伯飞也是紧皱了眉头,不时亲自到了临水边的危险之处看了,全然不惧怕被水卷走了。
看了乌黑翻腾的水波不时打在了齐伯飞的脸上,沈玉妙心中一动,这样一对佳偶,可惜了是一对“冰”人。
再往前走,齐伯飞“喔哟”了一声,笑了一声,回头来看了南平王妃,手指了前面笑道:“这是个好主意,是谁的主意?”
前面一排大概有二、三里路长,上百架水车上有人在雨中不时踩动了,把江里的水往堤坝外面排。蒋家两位舅舅风雨中迎了出来。
一看驸马过来了,却都是认识的,三个人见了面都笑了起来,沈玉妙笑道:“这是我两位舅舅的主意。”
齐伯飞笑道:“难怪难怪,原来是两位蒋先生的主意,我还在想了,谁能想得出来用水车排水这样的主意。”
蒋家长公子也笑道:“这主意虽然好,也只能解救得一时了,要是长远这样却是不行。驸马您看这踩水车的人,都是军中孔型有力的士兵,就这样踩上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行,就要换人了。好在王爷军中人多,这样轮换着来倒也一直有人往外排了水。”
“既然驸马来了,还请了驸马前面看一看去,前面有几处都象是一会儿也经不得的样子了。”蒋家二公子对了齐伯飞相邀道。
一行人又往前面走去了。风雨中,齐伯飞无意中看到身边走的南平王妃一眼,见她风雨中,脸色被风吹得更是嫣红了,心中不由得一动,想想高阳的娇纵又有些神伤。
坐在马车里的高阳公主和陶秀珠过了一时,也不见上堤坝的人回来,高阳公主伸了头往外面看了看,一阵风吹来,几滴雨水打在了脸上,竟然是冰凉的。
问了问从人:“王妃和驸马怎么还不见回来?”白花花的雨帘中只是白晃晃,眼睛看到的地方看不到有人。
跟从的人回话了:“他们去看堤坝上渗水的地方了,没有半个时辰回不来。”陶秀珠也来了兴致,笑道:“咱们也去看看去吧,一定是好玩的地方。”
高阳公主和陶秀珠披了油衣,两个人从来调皮惯了的,看了堤坝那么高,一个人笑道:“看谁先爬上去。”另一个人当然欣然同意。
高阳公主本来走在前面,当然是先上了去,不顾了堤坝上风猛,回身笑看了陶秀珠道:“我先上来了,你快些来。”
一阵风吹来,脚下一滑,高阳公主一屁股坐在了泥浆里,她只觉得身下冰冷的,泥水不一会儿就浸渍了衣服,肌肤都可以感觉得到那泥浆的冰冷,早上新换的一件黄色镶珍珠的宫装,这一会儿全变成了泥土色。
爬到了一半的陶秀珠笑得不行,指了她笑道:“你看你。。。。。。”话没有说完,只顾了笑别人,她也是一滑跌倒了,还顺势往下滑了一些,一件大红色绣牡丹的丝衣上更是沾满了泥浆,比高阳公主还要狼狈了。
从人赶快把这两位娇滴滴的人扶起来,高阳公主噘了嘴看了自己一身的泥水,正在懊恼中,身后传来了齐伯飞忍耐的声音:“这又是怎么了?”
两个泥人儿,一个站在堤上,一个站在堤下,都是一身泥。正不高兴的高阳公主听了他这种声音,更不舒服 ,跺了跺脚,一脚踩在泥浆里,又是泥点子四射了,她回身来正要说话。
身子一轻,已经被齐伯飞挟在了腋下,大步下了堤坝,打开了马车门,把她把马车里一塞,忍了怒气说了一句:“请公主不要失仪。”
高阳公主张口结舌,一时无法答话,再看了陶秀珠扶了人过来,脸上也是不高兴,两个人噘了嘴对看了,都是一个泥人儿,终于没有忍住,扑哧都是一笑。
沈玉妙在马车外也忍住笑,道:“让一让儿,我要上来了。”陶秀珠还有心情笑道:“你骑马吧,你坐上来,衣服也要弄脏了。”
马车里两个半泥人已经把坐位上的锦垫弄得一团糟了。朱禄在一旁也忍了笑,对王妃道:“请王妃上奴才的马。”
朱禄跟别人并了一匹马,一行人这才往王府里回来。
回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弄热水来请陶秀珠和高阳公主洗洗去,沈玉妙这才有时间往自己房里来。
朱宣躺在了床上,气了一夜已经不是好声色了,看了妙姐儿过来床前坐了,和自己说话:“明天殿上去,要交待百官们各分其职,应付大雨。表哥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南平王一夜孤零零没有睡好,看了妙姐儿脸似胭脂色,一脸气色好的样子。朱宣哼了一声,道:“我没有什么要交待的。”然后就是一句不中听的:“昨天晚上睡的好吧?”妙姐儿肯定不会想我。
沈玉妙这才发觉到他不高兴了,一想之下就明白了,笑道:“表哥,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会等着我?”
朱宣不悦道:“我没有等你,只是想了你睡觉从来不是老实的,怕你踢到了别人。”
沈玉妙笑了一声,往他身边贴了,笑眉嫣然的:“表哥,你真的没有想我?”看了这张笑脸,朱宣也笑了,坐了起来抱了她亲了一亲,笑道:“你遇上这两个淘气包,真让人担心。”听了妙姐儿笑道:“还有更淘气的,她们说听说我上殿理事去,才特意来看我,说怕我被人欺负了,明天要换了殿上侍卫的服色,陪了我一起去呢。”高阳公主这会儿正在张罗了让人找来殿上侍卫的衣服。
朱宣无奈道:“京里有名的淘气人,这会儿都全了。”看了妙姐儿道:“你也算一个了。”
外面如音回话了:“公主请王妃过去说话。”朱宣松开了手道:“去吧去吧,一会儿也离不开了。”
看了表哥无可奈何的表情,沈王妃嘴角上翘,笑意盎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