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很安静,重症监护室这边一般少有人过来,两人都不说话,就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喝粥的声音。
傅言深**辣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徘徊,看得她不好意思起来,她淡定不下去了,只得道“你不忙吗?怎么有空往医院跑?”
“再忙也要来给你喂食,看你昨晚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吃饭。”
不知道是他本来把话说得很暧昧,还是落在她耳朵里很暧昧,她的脸又红了,默默喝粥,决定不再说话,以免又给自己挖坑。
傅言深瞧她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由得发自内心笑了,真是可爱啊,可爱得让他想摸摸她的脑袋。于是乎,他顺应自己心里的渴望,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发型,这下更凌乱了,傅言深看得心痒难耐,又揉了揉。
沈紫宁无语地看着他,“傅总,我不是小狗,你能不能别摸我的头了?”
“那摸哪里,腰吗?”傅言深一脸认真的问她。
沈紫宁翻了个白眼,“你没听说过男人头女人腰么?”
“没听说过,你给我讲讲。”
沈紫宁觉得他不可能没听过,不过看他一脸求知欲的样子,她说“男人的头不能摸,女人的腰不能摸。”
“那我给你摸头,你给我摸腰,我不介意你摸我的头。”傅言深笑眯眯地看着她,看得沈紫宁脸颊又烫了起来,她低头躲开他灼热的视线,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才道“我介意。”
“你介意什么?”
沈紫宁白了他一眼,哪有人刨根问底的?“我介意你摸我的腰,你又不是我的谁,不能乱摸。”
“这样啊,那我是你的谁了,就能摸了吗?”傅言深眨着眼睛逗她,看她连脖子都红了,他心头更痒了,怎么会有女人这么容易脸红耳朵红脖子红的。
沈紫宁想到她和傅言深的关系,她摇了摇头,“你不会成为我的谁的。”
别说傅家在榕城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就是普通的人家,也很难接受一个二婚的女人,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再加上傅言深本身也足够优秀,他可以肆意的玩弄女人,却未必会因为喜欢,而娶一个二婚女人。更何况,她不认为傅言深喜欢她,他就是想和她上床。
而她呢,她对傅言深是有好感的,他很优秀,也很体贴,在她最难过最困难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她很难不喜欢他。
但是,即使她会成为二婚女人,她也不会自暴自弃,去给傅言深当情妇,然后等着有一天,他迎娶别人进门,再当一个不见天日的小三。
她用三年时间为爱情而活,却不会用一辈子为一段不可琢磨的感情而活。如果她离婚了,她只会为自己而活。
所以她会对傅言深敬而远之。
傅言深安静地望着她,目光深不见底,他薄唇微勾,“是么?”
沈紫宁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她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傅总,谢谢你给我送饭,你应该很忙吧,我就不耽误你正事了。”
这话已经有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傅言深神色一变,随即勾出一抹浅笑,他微微倾身欺近她,“沈紫宁,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怕自己会对我动情?”
沈紫宁像是被点中了死穴一样,她倏地抬头看着他,触到他眼底的笑意,她心跳不稳,“谁、谁说的,我就是怕耽误你工作。”
傅言深看她慌乱的模样,心底那抹不悦顿时消失,他又往前欺近了几分,薄唇擦过她的红唇,声音带着蛊惑,“沈紫宁,别怕,我在这里等你来爱。”
沈紫宁只觉得一股酥麻从唇上一直漫延到心里,连整个心脏都麻痹了,她小看了傅言深撩妹的功力,以致于轻敌了,她呆呆地捂住唇,看他站起来,然后扬长而去,她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几近窒息的心跳恢复过来,砰砰砰的跳得快要蹦出来,她瞪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她一直以为傅言深就是那种冷酷淡漠的人,但是接触后,发现他又自带傲娇与卖萌系统,接触深了之后,其实他还是个温柔与体贴的人。
百变的傅言深,耀眼的傅言深,自带十万伏特电流,还颜高腿长,她真的有信心,不被他吸引吗?
沈紫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有自信了。
吃完早饭,沈紫宁回病房去梳洗,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看着自己一双“绿豆眼”,想到刚才傅言深温柔的帮她抠眼屎的模样,眼角都酸麻了。
她甩了甩脑袋,她这么狼狈,他还真下得去嘴。
她洗漱完下楼,来到重症监护室外面,看到母亲和沈良坐在长椅上守着。妈妈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鬓边满是白发,她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去。
昨晚她跟着救护车过来,她不知道傅言深和母亲说了什么,但是母亲和沈良都没有跟过来。
这会儿听到脚步声,沈母和沈良都抬头望过来。
沈紫宁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她走到母亲身边,看母亲红通通的眼眶,她道“妈妈,别担心,这里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有最好的医生,爸爸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