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有自知之明,小韦再下流也深谙他不是这三个婆娘的菜,今日的糊涂之举无异于闯入龙潭虎穴!他拿捏分寸,考虑退房,可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已无路可退。
大伙忙于分配住房时,消逝又一次不告而别。
晚间时分,庭院外虫鸣蛙叫,各路剑豪均已入屋安歇。住满客人的四座宫苑间间灯火明亮,房客地谈话声断断续续,聊的话题枯燥乏味,不外乎一席之地的优劣竞争。
别看他们大多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客,同处一室照样闹纠纷,处境和外出求学的高中生没差别。这些大侠可以为了张破床大打出手,争吵叫骂自是稀松平常。房里时有打斗中器物破损的声响,个别下手较狠的,就像来拆迁的武工队,掀了屋瓦、断了房梁。尽管有碍和谐,但这也是陌生并敌对的人共处,免不了的后果。
比起其它宫苑的争斗,梅屋显得分外安宁。此间怪杰云集,龙蛇杂处。寻常剑客一瞧见须陀罗扇与波婆伽梨这类型的“怪物”,无不寝食难安,好比浸湿的火柴,自顾犹嫌不暇,哪里还能擦枪走火。
东房内,一脉愁苦困顿。他没办法不去关注自己的“舍友”,那个称作波婆伽梨的“怪胎”。跟一全身爬满蛆虫的家伙同一宿舍,纵然是历经艰难险阻、走惯曲折崎岖路的神手一脉,也惶惶不安,担心什么时候稍微走神,就成了某起“变态案件”的受害者。
一脉的害怕催生不满,怨毒地诅咒安排住宿的吕岩,把对方的八辈祖宗连同凡是姓吕的知名人物挨个骂了个遍……
没过多久,波婆伽梨就把舍友的“隐忧”,付诸于行动:他当着一脉的面解下裤腰带,取来夜壶小解,尿完,又将尿液储存在一个不晓得从哪找来的透明玻璃罐内,用来培育某种绝无仅有的特殊蛆虫。
类似戏码重演多次,他已在木柜里存放了十余个虫罐,就像蚂蚁储备过冬时不可或缺的营养品。完事,他方满意地上床就寝。
一脉本以为事情会就此不了了之。没料想,舍友竟在半夜偷偷起床,神神秘秘地打开木柜,取出里面的虫罐,一口一罐,全喝了个精光。一脉目睹这骇人的怪癖,简直比成群的蛇虫鼠蚁爬进嘴里还要恶心!迫使他把昨晚吃下去的消夜,全给吐了……
波婆伽梨耳闻呕吐声,怪脸转了九十度,两只眼珠子阴森森地瞪视床上的独臂少年,狞笑道:“呵呵,被你现了,真不好意思。要不要也来一罐啊?”
“不……不……用了!谢谢!”这会,一脉无语问苍天,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经此一吓,他一夜没合眼,内心老在重复思考同一个问题:我怎么会碰上这种人?我怎么会碰上这种人……
无独有偶,隔壁房,查尔斯亦身陷窘境。他的舍友名叫贝克德亚,其人一头红色长遮住半边脸,性别难分,面容附有些许妖媚,股间一条丈余长的血色蝎尾蜿蜒高翘,能捅破屋顶,是个绝对的狠角色!
原本,他俩相安无事,若非外表特殊,实在看不出贝克德亚有何异状?不过,当查尔斯安心入睡后,舍友的隐疾作了:他蓦地从床上翻身,身后的蝎尾高扬甩摆,狂似的捅刺枕头和床铺。刺击连带拖出地棉絮散落满屋,一张完好的床铺顷刻千疮百孔,而“作案者”却无意识?
据称,贝克德亚患有“躁狂性梦游症”,每逢子夜必定起床泄压抑于心的杀念。其时,人挡杀人,佛挡杀弗,断不留情!(用错别字的地方系因为这个词会屏蔽。)
怎么办?要换房睡吗?查尔斯给折磨得焦头烂额,掂量着明摆的问题:如果换,该跟谁换呢?一脉那么精明,定然千百个不愿意。阿烈嘛…或许比较好说话,可这样会不会害了他啊?不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决不能自私自利,把痛苦转嫁到同伴身上。
道义犹如一颗定心丸,令查尔斯心无旁骛,专注修习《四象神功》,仿佛身处无人之境。
跟一脉相邻的还有无名烈的房间。旅途疲惫,他正安坐在浴室的大木桶内泡澡,舒舒服服地闭眼养神,消除一日中奔波劳碌地辛苦疲乏。
热气活络了筋骨,流通血气,阿烈感觉通体舒畅,格外神清气爽。不过,光怪6离的事情就像猴子的红屁股,一辈子印在他的光腚上,洗脱不了干系:这明明没碰到下体,可他的下身似乎老有东西在蠕动,一会儿缠,一会儿溜……
阿烈刚开始怪异别扭不适应,越到后来就越油滑瘙痒惬意,说不出的舒坦!反正裤子都脱了,他索性充分享受这份快感,不急于探明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