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成人的信用以及脸面,无名烈只身钻进洞穴。里头黑灯瞎火的,只能靠双手摸索行动。夜路走多了,难免碰到鬼:阴森空间内,蓦地绽开两点红光——一对血红的眼珠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见鬼啦!”无名烈调头就想跑,背后的兽吼却不依不饶:一头身长三米的大黑熊奋起直追!大熊追杀他到了洞外,电动马达早就溜之大吉。
情急窘迫,无名烈运转阳炎神能,欲还击抗敌,但遭黑熊捷足先登,扑倒。四肢受制,人就要命丧此处,他又急中生智使了招“忍辱偷生”,就地装死。那黑熊见入侵者忽然一动不动,便低头鼓动鼻子朝他身上嗅了嗅,似乎是想确认此人是否毙命?它的鼻子分寸往下,自头嗅到臀部,无名烈好死不死偏在这时噗地放了老大一个响屁!
吼,黑熊震怒!它高举熊掌,兽性大,朝无名烈猛砸。这掌击沉甸甸的,胜似肉锤拍打鸡排,定将人打到稀巴烂!成年公熊出手的分量不是开玩笑的,阿烈挨了三十几下后,鲜血狂喷,就像一座喷泉池。不过,他纹丝不动,执意装死,将“忍辱偷生”贯彻到底。
再忍下去,他遭熊打死的可能性接近百分百。想是上苍垂怜,洞穴内爬出一少女,出声断喝:“住手!”那黑熊闻声,居然真就罢手。接着,树上又跃下一条人影抱走无名烈,侧飞数丈,退至安全地带,问他:“烈兄,你没事吧?”
听得熟人的声音,阿烈方重启眼皮——救他的人正是查尔斯;话阻止黑熊的则是阿密特。他俩一个躲在树上,一个藏于熊洞,由于无名烈命悬一线才现身。
查尔斯把无名烈安放到地上,像拳台上的裁判关心被击倒的选手:“烈兄,你认得我是谁吗?”
“伪娘查尔斯。”
“你身体可好?”
“很好,很舒坦…”无名烈倔强地站起,挤出生硬的笑脸。只要时限未到,他必将承担肩负的“重责大任”,誓死赢得这场赌局。阿烈太较真,这才大难不死,又点兵点将,前指查尔斯、后指阿密特,屈指数数:“抓到两个,剩下三个。”阿密特走近,劝他:“这只是游戏,切勿跟生命过不去,该上医院就上医院,大不了多挂个精神科。”
“较上劲了,我就绝不服输,就算是游戏也——”他思路貌似断电重接,问:“你们前面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
“你刚进洞那孩子就跑了,往城镇的方向。”查尔斯回应。
“居然让一个小鬼耍了!这事要传扬出去,以后还混个屁啊!”无名烈嘀嘀咕咕地往城镇走。后面,查尔斯和阿密特跟班看戏。
返回城镇的街道上,阿烈整理不出半点寻人的头绪。左思右想,他欲向刚“被捕”的查尔斯和阿密特求助,可又拉不下脸,便故作姿态:“喂,你们两个,给爷些提示行不?”
阿密特笑了笑:“从前有个粗鲁的汉子要去一个名叫‘阳常’的村庄,却不认识路,只能询问路人。这粗汉既呆且笨,问路时一口一个‘喂’,像个不懂礼仪的蛮夷,惹得路人恼火万分!于是,路人这样回答他:‘你往前面走,见到一头羊后,就把羊尾巴掀开,朝羊屁股里钻进入,那地方就是‘羊肠’了。’”
查尔斯忍俊不禁,坦言:“你赢了,我们俩也要被吊起来,对你仁慈,岂不是对自己残忍?”
“你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这回露出真面目了吧。不帮我还谈什么舍己为人?讲什么道义?虚情假意,全是狗屁!”无名烈反咬一口,倒真让查尔斯汗颜。
“强词夺理,满口胡言!”阿密特义正词严,“游戏规则是你自个定下的,眼下局势不利又要破坏规矩,试问是谁不讲道义?况且,我们是对立两方,帮你那叫‘为虎作伥’,不叫‘舍己为人’。”
辩论不过阿密特,无名烈寻思:女人横竖都是嘴,我哪争得赢?对付她们,就要学‘动作片’软硬兼施,硬的不行,来软的,一招不成还有下一招。
“你说得对,这不过是个游戏,别太较真。时下电视上流行的益智节目不是都有求救选项吗?年轻人就该跟着潮流走,给我个机会。设身处地替人着想系美德,事成后准有好处,我保证不吊你们两个。”他的腔调仿佛沾了蜜,甜滋滋的,且句句挨近,巴不得跟阿密特相黏。
“去去去,一边去。”阿密特摆手,赶苍蝇似的驱逐无名烈。
“再不指点我,我钻‘羊屁股’了。”无名烈埋头作势要钻,还模仿毒蛇吐信,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快伸缩吞吐。阿密特躲得远远的,直呼:“别别别…我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