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看着李氏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有些不情愿的,便继续再接再厉地劝道:“娘,您仔细想想啊,太子已经登基,宁国长公主现在也成了宁国大长公主,若是由她来当我的正宾,那不是所有世家贵女中的独一份吗?”
李氏却是不以为意,反而说道:“你大姐前才刚生下一个儿子,正是得宠的时候,若是她去求求皇后,说不准能请皇后当你的正宾,这一国之母,难道不比大长公主尊贵?”
“娘,我这不是想让您去当静白的正宾吗,这不也是为了巩固咱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吗,您就随了我吧。”任云舒使出惯用的撒娇伎俩,摇晃着李氏的手求道。
李氏也是真心疼女儿,不想让她失望,被她晃了记下,便无奈地说道:“那也要等娘跟长公主殿下商量一下,这可是大事,万不能草率了。”
任云舒听到有门,便拼命点着头说道:“这当然是需要商量的,静白已经同我说好了,她回去也会同长公主殿下说这事儿的。”
李氏看着女儿一下子开心的模样,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道:“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稳重了,及笄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以后嫁作人妇更是要稳重一些,那毕竟跟在家里做女儿家不一样了。”
任云舒听着李氏的话,瞬间就不做声了,现在只要一想到嫁人的事情,她都会万分焦躁,觉得只要嫁了人,前途就会一片灰暗,不管是对方是谁,他都没有做好跟那个人过一辈子的打算。
“娘,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任云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装着疲惫地同李氏说道。
李氏自然是最关心任云舒的身体的,立即就说道:“那就先睡一会儿,等睡醒了正好可以吃晚饭。”
这般说着,便起身准备要离开,刚走出几步,又似想起了什么事,转过头看着任云舒说道:“若是你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过两日便一起同娘进宫看看你大姐吧,上次她生产的时候,我因为你受了伤,没有进宫去陪产,我也没同她说你受伤的事,只说你又病了,你大姐也是体谅我,让人送了口信叫我安心照顾你,现在她孩子也生了,你伤也好了,是时候该去看看她了。”
任云舒自然是立即点头应道:“大姐刚生了孩子,我自然要去看望的,我也很想看看我的小外甥呢。”
“那行,我现在就写信给你大姐,她要是知道了我们要过去,一定也是十分高兴的。”李氏说完这句,就快步出了房间,任云舒依稀还能听见李氏在房门外嘱咐高嬷嬷不要进来打扰她。
卧房内安静下来,任云舒躺在床上,却并没有什么睡意,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冷不丁地又想起了沐昕曾经同她说过的话,“只要我的眼睛好不了一日,你就要陪在我身边一日,当我的眼睛。”
任云舒瞬间就心烦意乱起来,她将棉被盖过头顶,想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可沐昕的话却像是魔咒一般,一直回荡在她耳边,她的心神越发乱起来,心里头开始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反正沐昕也不知道她是谁,大不了就赖账算了,但心底总有那么个声音告诉她,沐昕早就猜到她是谁了,只是一直没有戳破,她,无路可逃。
就在任云舒在那里纠结的时候,梅静白也已经回到了荣国公府,她直接就去了宁国长公主那里,正巧长公主也刚好午休起来。
“这回总算是听话,回来的还算早。”宁国长公主看着梅静白,心情十分不错地说道。
梅静白上前扶着宁国长公主在软榻上坐下,很是乖巧地说道:“我自然是听娘您的话的,您让我晚饭前回来我就晚饭前回来。”
“行了,别卖乖了,说说今日去了可有什么收获?”宁国长公主好笑地看了梅静白一眼,问道。
梅静白今日过去压根就没跟李氏提任云舒的婚事,试探着问了任云舒几句,还被她给转移了话题,索性便胡编乱造地说道:“英国公夫人今日对我可热情了,我看按这个趋势下去,她一定会同意我二哥和云舒的婚事的。”
宁国长公主一听,显然十分高兴,继续追问道:“那你可有探探英国公夫人的口风?”
“探了!探了!”梅静白立即点头道,“英国公夫人也没有说破,毕竟她们是女方,咱们没有正式派媒婆上门提亲,她定是不好意思说得太清楚的。”
宁国长公主以为梅静白说的都是实话,自是十分开心,思量着说道:“那等你二哥回了京,我就让媒婆上门提亲去。”
梅静白虽然心里还没什么底,但她向来尊崇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觉得提亲没毛病,便也点头附和道:“好,就这样办,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宁国长公主心里喜不自禁,想着自家二儿子的婚事总算是有着落了,接下来就剩下自己的宝贝女儿了,她看着出落得越发花容月貌的梅静白,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生得当真是好,她这个做娘的,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可她那脾气啊……却也不是一般男子能承受得住的,这婚事便真就是一大难事了,要找一个她合心意,她女儿也合心意的人,当真是难上加难啊。
梅静白没看出宁国长公主心中的惆怅,她想着及笄礼的事情,便与宁国长公主提道:“娘,我不是没赶上上巳节的及笄礼吗,我打算再寻一个好日子,同云舒一起举办及笄礼。”
宁国长公主对这个提议倒是没有李氏这般反对,她向来也不是一个注重规矩的人,想着自家女儿同任云舒这般要好,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起举办及笄礼倒也是一桩佳谈,且那任云舒很快就是她们荣国公府的儿媳妇儿了,两家这般更能增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