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松饼和另一杯咖啡后,她拉起浴袍检视受伤的膝盖。她遵照指示用冰敷,但还是有一大片瘀血,整个膝盖都僵硬酸痛。她不可能整天用冰块包着膝盖走来走去,所以她吞了两颗阿司匹林,认命地准备忍受几天的不适。
她开始换衣服时,发现酸痛的胸部根本无法穿胸罩。她站在衣橱前面烦恼着:没穿胸罩的女人要怎样才能不让人发现她没穿胸罩?
即使是在冷气房里。她也不可能整天穿著外套。她有些漂亮的洋装,但薄薄的衣料遮不住|乳头的轮廓。她想起在杂志上看过用护创胶布贴在|乳头上,于是如法炮制一番。但在镜子前面一站就发现,结果是让人一眼看穿衣服下贴着护创胶布。
好吧,那一招不管用。何况洋装会露出她擦伤的膝盖,它看起来难看死了。她撕掉护创胶布,回到衣橱前面继续伤脑筋。
最后她穿上了墨绿色的长裙、白色的针织上衣,外罩深蓝色的丝衬衫。她把衬衫下摆在腰部打个结,戴上蓝绿色的珠珠手炼。这次照镜子时,她感到相当满意。
「不错嘛。」她在镜子前面转个身。「相当不错。」
幸好她深红褐色的浓密秀发剪了个不需要费心整理的发型,因为举臂的动作会使她肋骨疼痛。她随便梳了几下头,结果也还差强人意。
她突然在镜子前面皱起眉头,然后伸手轻触颧骨上的一小片瘀青。痛是不痛,但青紫得碍眼。上班时她很少化完整的彩妆,但今天不得不破例。
当她穿著精心搭配的衣服,脸上涂抹着全副迷彩,大摇大摆地走出家门时,她觉得自己看来很不错。
她一出门就看到那个混蛋山姆正在开他的车门锁。她从容不迫地转身锁门,希望他会直接上车开走,但天不从人愿。
「妳还好吗?」他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吓了她一大跳。她咽下一声尖叫,猛地转过身去。失策啊!她的肋骨痛得她忍不住大声申吟,钥匙也失手掉落。
「该死!」她在喘过气来后骂道。「别再这样偷偷摸摸地走近我!」
「我只会那个方式。」他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等到妳转过身来,我就不会是偷偷摸摸走近妳。」他停顿一下。「妳说粗话。」
好象她需要他指出那一点似的。她气呼呼地从皮包里挖出一枚硬币塞进他手里。
他望着硬币眨眨眼。「这是做什么?」
「说粗话的罚金。每次被逮到说粗话,我都得付五元罚金。我用这个方法促成自己改掉说粗话的习惯。」
「那妳欠我的远不只一个硬币而已,妳昨晚说了很多粗话。」
她咧嘴而笑。「只有当场逮到才算。」
「我有啊!星期六妳在给草坪割草时,就被我当场逮到。妳当时并没有付罚金给我。」
她咬紧牙关,默默地掏出另一枚硬币。
他一脸得意地把两枚硬币放进口袋里。
要不是还在气他吓到她,她就会笑出来。当她试图弯腰捡钥匙时,不仅肋骨更加疼痛,连膝盖都拒绝合作。她挺直腰杆,沮丧又愤怒的表情使他的嘴角抽搐。如果他敢笑,她一定会踢他的胫骨。由于她还站在门阶上,所以角度刚刚好。
他没有笑。也许警察都知道何时该谨慎小心,他弯腰替她捡起钥匙。「膝盖没法弯,是不是?」
「肋骨也是。」她阴郁地说,缓缓步下三级门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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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起眉头。「妳的肋骨怎么了?」
「挨了一拳。」
他恼怒地吐出口气。「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骨头又没断,只是瘀伤而已。」
「妳确定吗?妳不认为它们有可能裂了吗?」
「摸起来不像裂了。」
「妳很有经验吗?不然怎么知道骨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