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宛的酒,便是下了合欢药的酒。
宴席后半场,她怕被人发现,一直在强忍药性。
“你我夫妻,何必忌讳?”墨承影上前一步,“上次你帮我,这次我帮你。”
“我不要。”
沈雁归果断拒绝,并且直言道:“我们之间还有些误会,需要解释清楚,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她不想碰他。
纸终究包不住火,可他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表示对自己绝对相信。
墨承影眼含水雾,声音无限落寞,“你还是相信了他。”
沈雁归简洁道:“呼延玉已经服毒。”
这样的诚意,自己一点疑心都没有,那才是真的蠢。
“所以呢?你信了他的话,连我的解释也不愿听了是吗?”
“你要怎么解释?”沈雁归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桌上那瓶药,上辈子究竟吃没吃过?”
“吃过!”墨承影似抓住救命稻草,“我亲眼看你吃过!”
吃过?
多恩爱的夫妻,会当面吃下避子药?
沈雁归紧紧抓着桌沿,“所以我们上辈子那么恩爱……有孩子吗?”
若说有孩子,接下来要怎么圆?
若说没有孩子,是不是说明前世两人不够恩爱?
墨承影并非不敢面对前世的事实,他只是承担不了坦白后的结果。
卿卿临终一句死生不复相见,叫他如何能够说出口?
可他也着实不愿再骗她。
“那不是调理身子的药对不对?”
喉头似乎被什么哽住,墨承影的声音有些哑,“我以为你今生对我……”
他以为今生愈发合拍,他所感受到的欢喜,是包含了那么几分真心的。
却没想到背后是如此大的防备。
可是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祈求她的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