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也道:“咱们兄弟自由散漫惯了,实在受不了帮会的条条框框,不然也不会远离故土,到申沪来混饭吃。”
余世通哈哈一笑:“加入不加入,随你们自己,没有人强迫你们,安心住在那里就好!”
顺子和宋颀双双起身,端起酒杯一起敬了余世通一杯。
顺子道:“余大哥仗义,这杯酒咱们兄弟先干为敬!”
宋颀一仰头,又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
他咂了咂嘴,说道:“这玩意酸不溜秋,跟马尿似的。”
“拿这玩意儿敬余大哥,实在差了点儿意思!”
汤令先顿时有一种想打死他的冲动。
这可是五块大洋一瓶的夏布利白葡萄酒,老板最爱喝的。
你竟然说像马尿?
这个酒在外面市场上只卖三块大洋,但是楼外楼牛掰,不让自带酒水。
汤令先为了讨好余世通,只能从饭店里边买,心疼得直抽抽。
这个小子一口一杯,跟喝水似的,居然还嫌弃味道不好。
他正想解释这酒水的好处,却见宋颀转身来到门边,开门把头伸了出去。
“服务生,有没有白酒,要高度的!”
吼了一嗓子回来坐下,他朝余世通嘿嘿一笑:“兄弟敬大哥,必须要用烈酒,才显得实诚!”
卜春竹瞟了眼宋颀,捂嘴笑道:“到底是东北汉子,就是豪爽。”
宋颀朝卜春竹笑了笑,“嫂子过奖了,做兄弟的这是应该的,咱们那旮沓就这规矩。”
其实他心里却在吐槽,这娘们倒是挺会装的。
笑便笑,捂嘴干什么?
害羞么?
当初你在大世界扒老子衣服时,咋个一点都不知道害羞呢?
几分钟之后,房门打开,一位俏丽女子身着旗袍,手提着两瓶七宝大曲走了进来。
把酒瓶放在桌上,女子轻声问道:“先生女士,酒水要打开吗?”
声音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汤令先一看这玻璃瓶装的申沪老酒,就有些嫌弃。
老子一瓶夏布利,都够买二十瓶七宝了,你们好意思拿这个敬老板?
卖这种酒的服务员,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档次。
但是听到声音好听,他还是不由自主把脸转了过去。
哇呜!
原来是她,原来她只是个饭店服务生,或者卖酒的。
把她拿下应该不难,汤令先的一双眼睛顿时亮了。
然而,当汤令先的目光移向余世通时,心里的窃喜顿时一扫而空。
因为此时的余世通,一双眼睛更加热切,把目光焊死在郑孝真身上,半晌没有移动半分。
宋颀朝郑孝真挥了挥手,说道:“都打开,四个男的倒上,嫂子就不必了。男人哪有不喝白酒的!”
郑孝真偷偷瞄了他一眼:小样,那点小酒量也敢嘚瑟!
她移步到余世通跟前,给他倒了一小杯酒,就听余世通说道:
“这位小姐,何不留下来跟咱们喝一杯?”
郑孝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