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簧略一沉吟,道:“如若令堂见客,老朽自当赶往黄山待命。”
李中慧目光转到金拂道长身上,道:“道长伤势如何?”
金拂道长道:“十分轻微。”
李中慧道:“好!那就有劳道长传我之谕,凡是愿为武林正义效命之人,要他们在腊月初十之前,赶往黄山万松谷。”
金拂道长一皱眉头,接道:“如是去看热闹的过多,不知是方不方便?”
李中慧苦笑一下,道:“愈多愈好。”
周簧道:“这个老朽……姑娘可是别有妙策么?”
李中慧叹息道:“家母修为日深,但对我们兄妹的事情,却是愈来愈不愿管,母女之情,亦似越来越淡漠了,但如赶往黄山的武林同道很多,家母为了黄山世家的威名,纵然不愿多管,也是有所不能了。”
周簧道:“原来姑娘想通令堂出面。”
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白姑娘如若届时不能复元,实叫我想不出还有办法能够对付那西门玉霜。”
皇甫长风突然哈哈一笑,道:“令尊在世之日,亦曾对老朽说过,令堂武功,难测高深,江湖人人都知李夫人身怀绝技。但却无人见过她出手对敌,老朽等如能一开眼界,那是死也无憾的了。”
李中慧道:“唉!家母为人,别说武林同道,难以测度,就是我们身子女之人,亦是莫测高深,尤其是近几年来,家兄和我想见她一次,都不容易。”
周簧点点头,欲言又止。
金拂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将尽我之能,三月之内,定当把姑娘之命,传播于大江南北。”
周簧突然抑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李姑娘,剑王子……”然住口不言。
李中慧道:“剑王子怎么样?”
周簧重重咳了一声,道:“最好派人知会他一声,不要他们赶赴黄山之约。”
李中慧沉思了一阵,道:“为什么呢?”
周簧道:“这个说来话长了,据老朽所知的一点内情,似是令尊当年曾和那剑王有过一番秘密恩怨。据说两人曾相约在一出绝峰之顶比剑,落败之人纵然不伤在对方剑下,也要跃下绝峰,跌一个粉身碎骨而死。”
李中慧道:“那一场决斗,定然是先父胜了。”
周簧奇道:“姑娘怎敢如此读作论断?”
李中慧道:“晚辈知道先父并非是死在那场比剑之中,自然是先父胜了。”
周簧摇摇头,道:“谁也没胜,如若两人之中,有得一个胜了,以令尊和那剑王的刚烈脾气,决然不会偷生人世。”
李中慧道:“那是说先父和那剑王半斤八两,不分胜败了?”
周簧道:“也不是,令尊和剑王,如若是以命相拼,必然会有一个死伤于对方手中。”
李中慧道:“这就使人不解了,既是非要拼个生死出来,又不是不是半斤八两,何以又是个两无伤亡的结局?”
周簧道:“那是因为令堂及时而到,使两人中途罢手。”
语声微微一顿,道:“此事江湖上人,知的不多,除了老朽之外,只怕是无人知道。”
李中慧道:“原来如此,周大侠可知道家母如何会今两人住手吗?”
问这两句话时,满脸都是渴望之情,希望能从周簧的口中得到些什么?
只听周簧轻轻叹息一声,道:“详细的情形,令尊未和我谈过,老朽所知也就是这些了。”
李中慧沉吟了一阵,低声问道:“周大侠当真是不知道吗?”
周簧道:“老朽确实不知。”
李中慧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周大侠既是不愿讲,晚辈也不好追问了。”
周簧道:“老朽的看法,此事都已无关重要,重要的是盟主要设法阻止那剑王父子,赶赴黄山之约。”
李中慧道:“此事如此重要吗?”
周簧道:“老朽的看法如此。”
李中慧道:“容晚辈想上一想再作决定。”
周簧道:“一帆南下,顺流而去,姑娘如不及早阻止,只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