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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3页)

正在我急着确认自己的想法时,内室忽然传来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柔和沉缓又带了些清澈笑意的声音。

“世上已经没有君若离了。”声音的主人自屏风后走出,脸上笑容温润如当年,“叶师妹,好久不见。”

“君师兄!”我不由上前一步,胸腔里瞬间溢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热烈感情,那自然不是对他的爱慕,而是孺慕,崇敬。也不止是崇敬,我看到他就像回到了青岩万花谷一样,那是一种归属感。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归属感。

“叶师妹,叫上他们一起进内室我们慢慢聊,”他低叹,“我也好替你把把脉,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我应了,叫上唐臻等跟着君师兄向屏风后面走去。

看着师兄长发如瀑的背影,我有些恍惚。那些年在万花谷,我就是这样跟在师兄们身后演习百花拂穴手,看着他们的背影流口水。那时候我其实很喜欢师兄的。

可是孺慕说到底不是男女之情,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就是靳钺,也只是靳钺。

我甚至不能确定以后我还会不会爱上别的人。

第六章

内室里,师兄并不给我看脉,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圈。

“叶师妹在三年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师兄仍是笑着,眼中却冷了下来,“如果我没记错,害你成了这个样子的是靳钺吧,他如今是否已令娶他人?”

我也低头笑了笑,忽视了心头隐痛,平静地答道:“原来师兄也听说了。并非他害我,那是我心甘情愿的,至于令娶……这些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不欠他的。”说到这里时,我的声音不自觉哽咽起来。

他似笑非笑,走近了我,伸指抬起了我的下巴。

“叶师妹,”他带着点点调侃的,却也带着心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记得以前的你,从来都不哭的。”

我竟然,又在不自知的时候流了眼泪。

一根冰凉的手指拂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我听见师兄说,“如果真的伤心,哭出来也没什么,反而是一种发泄,但是你须得知道,你没有时间来因为过去而哭了。”

我点点头,想抑制住不停下淌的眼泪,可多日积攒的悲怨竟在见到师兄后倾巢而出,最后我终于忍不住扑在师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哭到最后我直接嚎啕起来,后来想想,那情景必然很滑稽,我扭曲的五官也必然丑得令人发指,真是……无言以对。

哭也哭过了,脉也诊过了,师兄便给我安排了住处,就在医馆的三层,也就是顶层,唐臻大哥和唐媚等人则被他微笑着撵出门去,按师兄的言论成都城可算是唐家堡的门户,他们只需去自己的分舵住下便可,小小医馆可容不下这么多尊大佛,哪来的回哪去。

也是这时,我才从师兄口中得知,昔日温文尔雅的唐臻大哥居然是唐家堡首席刺客们的身法师父,因旧年暗伤在身才转而掌管唐家堡的对外铁器黑火生意,在大唐的黑色地带拥有极高的地位。

师兄嘲笑我笨,识人都识不准,我耸耸肩无可奈何。当年结伴游历的时候遇到危险从来都是我和靳钺卷袖子上,从未见唐臻出手过,倒是生火做饭之类的后勤工作他干的比我好多了。

那时候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们说都听我的,我便照着地图画出路线,带着他们一路南下,每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都停下来扎营游览,白天靳钺和我去打猎,唐臻大哥留下来收拾住处,点火烧水,只等我回来做饭,炊烟升起,三人一起喝酒吃菜,晚上靳钺和唐臻轮流守夜,我在营帐里呼呼大睡,第二天再次启程。

虽然已经和靳钺恩断义绝,我却不能否认那段回忆的确很美好,哪怕只是回想,都会止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

知雪医馆处于成都东城的一家三层小楼,君师兄可谓财大气粗,直接把整栋小楼都买了下来,一楼开医馆,二楼住着他和徒弟,还有几个房间算作病房,三楼是阁楼,现在收拾出来成了我的居所。据君师兄说,同在医馆的还有一位纯阳弟子,名唤沐臣雪,是君师兄的爱侣。

我猜的没错,君师兄的这位爱侣就是送药给我的那位一直叫君师兄作“阿离”的俊美青年。

这一对在我看来虽然有点怪异,但确实赏心悦目。

君师兄身高八尺,面容温雅俊秀,举手投足成熟稳重,但凤眼微挑又透着股妖娆无比的艳丽,如瀑长发更是倾城绝艳。而那位名唤沐臣雪的道长,个子和君师兄相差无几,相貌却不同,整张脸都精致得让人恍惚,剑眉皓目,貌若冰雪,带着些许修道之人的清冷,对君师兄笑起来却有种难言的温柔感。他眉心有一颗冰蓝色的痣,不知是花钿还是天生,将他的容貌衬托得愈发出尘,难以近人。可是他又爱笑,笑容别有一番风流韵味。

君师兄看着沐臣雪的时候,眼睛里有无奈,还有纵容。而沐臣雪看君师兄的时候,冰冷的眉眼简直温柔得化成了一汪春水,这两人粉红气场之强大,简直让人插不进去。

甚至会忽略男男相恋的离经叛道。

而沐臣雪却只在医馆露了两次面,原因是君师兄打发他去融天岭帮我采药……

君师兄说我体内的寒毒原本已经被混元内功化解得七七八八了,万花内功的奥义本就生机勃勃,若不治疗,也不会致命,只是再也不能练武。但我在幽冥渊那一跃却把毒性又刺激了起来,幽冥渊毕竟常年不见阳光,自带寒性之引,如果不是他派沐臣雪送了烈阳丹给我,恐怕我已经死在了唐门,如今再不着手治疗,我活不过一年。而治疗我体内复杂的寒毒,又需要融天岭的几种火毒草药,虽然不能完全治愈,却能保证我再多活几年。

君师兄摸着我的脉笑得古怪:“你应该也知道,你滑过一胎之后身子就一直没养好,三年前我去给靳钺解火毒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若不是你又中了寒毒,我本是想给你调理一下的,然而那寒毒被你滑胎后所受的寒气刺激成了另一种寒毒,便是我也束手无策。”

我笑了笑:“我自知身子已经不好了,也料到自己没几年好活,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那么叶师妹滑胎的原因,可否告知?”他松开手,笑吟吟地看着我,眼睛里似乎藏着什么。

“靳钺出征,”我唇角的笑意变得苦涩,“前方传书回来说他被拜火教所掳,生死不明,而我当时身上的胎儿已经三月有余,我想着,要么带子殉葬,要么去救他,然后我在马场偷了一匹马,去了前线。制定了救人方案后,我作为最后一张底牌隐藏在地下河,其他人都失败了,最后是我趁着换防在蛇牢里把他救出来。为摸清换防时间我在地下河潜了数个时辰,回去后在营帐里,我发现裤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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