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杼身影斜刺里插|进来,阻住卢栎的视线,墨眸深邃略带不满。卢栎笑了,之后又略摇头,示意他不要胡闹。
沈万沙拳抵唇边轻咳了两声。
打情骂俏请注意场合好吗!
栓子一点也不介意,因为他不懂……
调整片刻,卢栎又问栓子,“第二日你可见过那位客人?我听说他没来退房?”
“没有,那夜后我再没见过那位客人,”栓子面色有些窘,“他那位有钱友人过来问时,我也照实话说了,不是我们伺候的不好,人家自己走了,不关我们的事。”
“客人房间是你收拾的?”
栓子点头,“是。”
卢栎突然一拍桌子,声音微冷,“房间里有血迹,为何不报官!”
栓子一愣,满脸‘你怎么知道’的惊骇,声音有些结巴,“我我以为是鼻鼻鼻血……”
卫捕头清咳一声。
栓子吓的跪下了,“真的啊,我没说谎!我上夜班,早上那阵很忙,近换班时才有空查房,那时那位客人已经走了,枕头上有滩血,桌子上放了几角碎银……我们做一行的,常遇到这种事,客人弄脏了物件不好意思,便留下赏银,让我们打扫……”
“只有枕上有血?”
“真的!就枕头上一小滩,我前两年好与人打架,最是熟悉,躺在床上时流鼻血就是那个样子!”栓子信誓旦旦。
半晌,卢栎才点点头,“……嗯。”
现场大约……经过清理。栓子只是一般的客栈伙计,也许别人清理的不够彻底,可他没注意。
只是这样的话,线索又断了。
不能急,不能着急,查案……需要时间。
卢栎长出一口气,站起身与卫捕头拱手,“其后之事,要劳烦卫捕头了。”
虽然发现了新线索,可没有明确指向,须得捕快们努力,四处走访,排查,问讯,看能不能找出更多线索,甚至嫌疑人。
房间痕迹那么明显,一定是有人在那天夜里潜入,制住司兴英,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给弄了出去。夜色掩盖,不太严密的客栈环境,再使用下有利地形——不大高的墙头,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很多。
卢栎根本不用分析,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连沈万沙都能看出来,卫捕头岂会不知?
遂卫捕头没多问,直接朝卢栎拱手致谢,“今次多谢先生,待有后续消息,我再去寻先生。”
“好。”卢栎转身,叫上沈万沙赵杼,离开了客栈。
卫捕头仍留在客栈处理后面的事,除了查案外,还得提醒掌柜的和栓子不许多嘴,为方便问供,短时间内也不准出城。
马车上,沈万沙神情依然亢奋,今天又被小伙伴神技秀了一脸,太幸福了!
那个酒醋好神奇,到底是怎么选的?小栎子是不是往里面加东西了?不期然间,沈万沙想法与客栈掌柜不谋而合。
赵杼目光久久不能离开卢栎的脸。这人太出色太出色,仿佛一座挖不完的宝藏,总在给他惊喜。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埋没?很快,他就会被众人所识,会有无数人上前众星拱月……各种心思的都有。
他最幸运,遇到了珠玉蒙尘的卢栎,参与了他的生活。
他更感谢早逝的母妃,真是亲娘啊,慧眼如炬高瞻远瞩,早早为他订下了这个未婚妻!
小时候怎么能埋怨娘亲离开太早,留他在世间受苦呢?真是太不懂事了!娘亲明明早已为他订下最好的人,那些苦难,黑暗的憋屈的永远不想再记起的过往,都是为了今天,他能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姿态站在卢栎身边!
他配得上媳妇!也能保护好媳妇!
……
这俩人脑洞大开,卢栎一点也没察觉,他托腮看着浅青窗纱外的街道,想着下一步该如何。
要不……再去发现尸体的现场走走?
许会发现些以前没注意到的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