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时王熙凤小院。
哪里还有当初各处管事婆子丫鬟仆妇回话办事,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热闹。
“姨太太来了。”
门口的小丫鬟给薛姨妈打起帘子。
便见王熙凤静静斜靠在炕上软枕内,脸色渣黄,双目似睁非睁。
平儿端着一碗汤药,一匙一匙喂给她喝。
丰儿便帮王熙凤轻轻拭去从嘴角溢出来的药汁。
薛姨妈见她这副模样,心内一阵酸楚涌来。
暗中只是叹息。
这才几天功夫王熙凤便煎熬的像是变了个人。
见薛姨妈带着同喜同贵走了进来。
平儿丰儿连忙起身:“给姨太太请安。”
“姨太太坐。”
王熙凤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丹凤三角眼里,早已失去了当日神采飞扬的耀目光彩。
见到薛姨妈,轻轻叹了口气。
“姑妈,可是大表哥又闹出事了?”
薛姨妈眼圈一红。
便将薛蟠今日如何袖了银票,兴高采烈的去参加西洋番人开的拍卖会。
被五城兵马司拿去下了司狱一事,说了出来。
王熙凤问道:“姑妈想如何处理?”
薛姨妈淌眼抹泪地道:“我们娘儿两个妇道人家软脚蟹,还能有什么法子?”
“既然上回是那边大老爷跟琮哥儿救的蟠儿,索性一客不烦二主,再去求求他父子。”
“不过多许些银子钱罢了……”
王熙凤看着薛姨妈静静地道:
“姑妈,你信不信我?”
薛姨妈被她问得直发愣:“你是我嫡亲侄女儿,姑妈如何会不信你?”
王熙凤深深吸了口气。
“姑妈,你若是想保住这份家业,就千万千万别去找大老爷。”
她虽然病得七死八活,下不得炕。
但是早就知道王氏将族产祭田卖给了薛姨妈一事。
薛姨妈满头雾水。
哪里知道王氏盗卖贾府根底一事,已经完全不是秘密。
口中只是无奈地道:
“不去求那边大老爷,你大哥哥怕是又要吃苦……”
王熙凤静静地道:“明儿让人给大表哥递个信,让他在司狱里再耐烦两日。”
“二叔就要回京了……”
薛姨妈听得双眼猛得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