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蔚蓝海平面与天空交接,游轮在广阔的海面上孤伶伶地浮沉。
太阳缓缓地向西沉去。
此刻天地静谧地仿佛只剩姜红一人的心跳。
她穿着件荷叶边泳装,手指抓在栏杆上,一双嫩白的长腿从栏杆缝隙伸出,随着船身的起伏而轻微晃动。
海风吹拂在她面上,扬起几缕发丝。
姜红呆呆地凝望着海面。
出门时,她跟在谢渊身后,余光仍控制不住地向沙发上的啤酒肚瞟去。
他保持着坐立的姿势,一柄锋利的水果刀齐根没入,直直地、插在他心口。脖子无力地仰枕在沙发靠背上,奶白色的液体已在他面上干涸、凝固。
她白着张脸,匆匆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向门外飞奔而去。
这一幕如梦魇般,在脑海中翻涌着,挥之不去。
谢渊靠在沙滩椅上。
他穿着条泳裤,精壮结实的腰身裸露在阳光下。
他漆黑的眸子深邃地望向不远处。
少女坐在甲板上,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为她镀了层金边。
她宛如座圣像,宁静、了无声息地处在水天一线中。
如一幅画。
孤独感如潮水裹挟在她周身,似乎要将她淹没。
她回过头,与自己对视。
目光茫然而绝望,如一只迷途的羔羊。
谢渊叹了口气,向她招了招手:“姜红,过来。”
谢渊抓着姜红的手腕,将她带进怀中。
男性炽热坚实的躯体将她周身紧裹,一只大掌贴在她背后,安抚地轻轻拍打着。
“你听过这首歌吗?”
“小时候,妈妈会唱给我听。”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温柔悠扬的旋律哼唱着,萦绕在静谧的海面上。
姜红再也忍耐不住,小声地抽噎起来。
“嘘……”
他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太害怕了。”
他手掌一下下地抚过姜红发顶,磁性的嗓音充满蛊惑意味,轻声道:
“没什么好怕的。”
“死亡不止是终结,也是种解脱。”
“我的妈妈很可怜。”
“她嫁给一个喝酒后会变成怪物的男人。”
“她没有勇气逃走,因为她心爱的儿子还留在怪物手中。于是她只能日复一日忍受怪物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