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白衣一见此人,脸色就是一黑,“丁经主不在宫中养伤,来此何干?”
“我若是说路过,你肯定不信,”丁青瑶一收笑容,淡淡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是从雷谷来的,还需要我多说吗?”
她当然是从雷谷来的,她原本接到的任务,是负责跟朱雀沟通,双方罢战。
目前这个任务,她完成得比较好,而她的身体并未大好,宫里也不可能再给她派新的任务。
这个时候,她就可以觅地养伤了,所以她选择了雷谷——其中原因,当然不用细说。
这次我们酒家出事,李永生和赵欣欣前来处理,丁经主也知道了,反正她的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静养了,于是她也悄悄地跟了过来。
为了防止李永生和赵欣欣反感,她根本没有露面,只是在暗中默默地观察。
——其实这也是李永生强势对应权白衣的原因之一,玄女宫里,已经有别人知道了他这个观风使的身份,他再躲躲藏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丁青瑶对同门遭遇的败绩,半点不奇怪,他们若是能赢,她才会奇怪。
等到权堂主亮出令牌,打算号召宫中弟子一致对敌的时候,丁经主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出面了。
虽然玄女宫不可能奈何得了观风使,但是逼得李永生暴露身份的话,他也会不高兴吧?
权白衣听到这话,脸色越发地白了,他沉默片刻,才出声发话,“丁经主,你是一定要护着这些冒犯道宫的家伙了?”
“他们有没有冒犯道宫,我不太清楚,”丁青瑶冷冷地发话,“我清楚的是,宫中弟子赵欣欣的产业,被她的同门拆了,侍卫也被抓走了……我真的很奇怪,这是同门还是仇家?”
权白衣的脸一沉,“堂主院胡盛威的家人被抓了,喊打喊杀的,庄园也被夷为平地,是啊……这到底是同门还是仇家?”
“那是活该!”丁经主干脆利落地回答,“既然身入道宫,哪里来的家人?本宫弟子的产业,还有同门在此帮忙,这样的产业,是不能随便冒犯的。”
你是一定要跟我为难了?权堂主黑着脸,冷冷地回答,“经营这种产业,应该由堂主院来审核,随便什么人都能开张的话,那成什么了?”
“这你可说错了,”丁经主面无表情地发话,“化主院教化天下众生,搞这样的产业,并不需要你堂主院来审核!”
这话说得没错,堂主院和化主院,都有对外接触的职责,化主院还有搜集消息的任务,开一些客栈和酒家,无须经过堂主院同意。
当然,权堂主认为赵欣欣没权力开酒家,也有他的歪理,不过一旦辩解起来,那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结果的了。
所以他根本懒得辩解,“不管怎么说,他们一群世俗修者,拿了清微庙的蓝天真人,还将其重伤……这总是冒犯道宫了!”
丁青瑶的嘴巴扯动一下,心里无奈地暗叹:你堂堂四大宫的堂主,去为一个子孙庙的真人抱屈,是不是吃多了撑的啊?
不过这话,她却是不便说出口,子孙庙终究也是道宫系统的,尊奉四大宫的号令,而堂主院负责对外事务,还正好有资格为清微庙出头。
所以她只能拿出别的说辞来,“李永生已经答应,去给清微庙一个交待了,权堂主刚才也领教了他的刀法……”
说到此处,她的嘴角不引人注目地微微翘起,“我也眼拙,不知道他配不配去清微庙?”
尼玛,竟然敢当众打我的脸?权堂主脸庞,瞬间由煞白变为通红,他咬牙切齿地发话,“丁青瑶,你是一定要跟我为难了?”
这可是在朱雀城里,不是在玄女宫内,五主之一的权白衣,竟公然称呼另一个五主的名字,看在别人眼里,这就是赤裸裸地撕破脸了。
“权堂主,注意一下形象,”丁青瑶的眉头微微一皱,不满地发话,“君子绝交尚不出恶言,你我都是修道之士,妄动无名会有损道心。”
权白衣能位居五主之首,当然不是莽夫,他刚才是怒火攻心,才有那样失态的举动。
听到丁青瑶的话,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情绪,然后才出声发话,“丁经主,请恕我刚才的无礼……不过我很好奇,此事本跟你经主院无关,你为何一定要替他说话?”
混蛋,丁青瑶听得心里暗骂:你小子现在的话,才是真正的无礼!
权白衣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细细一琢磨的话,问题大了去啦。
要知道,丁经主一露面的时候,就强调自己来自于雷谷,那就是她有为雷谷出面的立场。
而眼前这一场冲突,双方的主体都是玄女宫,其中一方是堂主院,一方是化主院弟子、雷谷谷主赵欣欣。
现在权白衣不说雷谷,单单质问丁经主,你为何会为李永生出头?
再想一想,李永生的面目英俊,而丁青瑶却是女修,就可以知道,权堂主的话这问话里,蕴藏着何等歹毒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