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赵欣欣冷冷地看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发话,“再敢动手的,死!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
这话听起来有点托大,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谁敢在金陵城里杀人?
但是这捕快还真的不敢赌,对方一个下人,就敢随便拒捕,战力还极为惊人,那么,做主人的敢如此说,肯定是有恃无恐。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好一阵,思索半天,才忍气吞声地发话,“诸位最好还是亮明身份,否则我们只能请王府的侍卫出手了。”
赵欣欣眉头一皱,很不耐烦地发话,“王府侍卫?我就奇怪了,你挣的是朝廷的俸禄,还是宁王府的银元?”
她有点不想亮明身份,一旦亮出身份,就失了微服私访的可能。
同时,对她而言,跟自己的爱侣白龙鱼服,在红尘里嬉戏一番,也是难得的体验。
李永生也不想多事,于是一伸手,从她腰间取过了敕牌,冲那捕快扬一下,“看明白没有?”
捕快见到那敕牌,瞳孔顿时就是一缩——这种东西,近几个月来,他见到太多了。
他还待细细分辨一下,不成想对方直接收了回去,根本不给他细看的机会。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怎么,不认识吗?”
捕快犹豫一下,觉得以对方的做派和气势,假冒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只得硬着头皮点头,“认识。”
“你要敢说不认识,我不介意让你认识认识,”李永生轻笑一声,然后脸一沉,厉声发话,“既然认识,还不快滚?”
他想让人走,赵欣欣还不答应呢,她出声发话,“慢着,给我站住……我问你呢,你的俸禄,是谁给你发的?”
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是为宁王办私事,她非常看不惯这一点。
这关你玄女宫鸟事,捕快心里暗暗地腹诽,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满,只是中规中矩地回答,“我们如此行事,也是为了防止会稽郡动荡,不辜负朝廷的信任。”
“你!”赵欣欣气得眼睛一瞪,还待说什么,只听得李永生轻咳一声。
她想一想,觉得自己这玄女宫弟子的身份,也确实不宜追究此事,只能悻悻地哼一声,然后一摆手,不耐烦地发话,“马上给我消失!”
那捕快闻言,如逢大赦一般,长出一口气,转身带着人就走,连句场面话都没说。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茶社里的一帮人,直接看傻了眼——捕快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在场的金陵人不止一个两个,也深知捕房的作风,本地人虽然不至于害怕,但是一旦遇到这种事,也少不了一番扯皮。
比如说——咱们都是乡亲,也能卖你一个面子,但是手下弟兄们不能白跑一趟吧?
能让捕快们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开溜,被打飞两人都不敢计较,这得是什么样的身份?
事实上,捕快出门之后,那干瘦的老头还凑过来,大声发问,“你们怎么不抓人?”
“我去尼玛的!”捕快一抬腿,将人踹出老远,嘴里大骂,“马勒戈壁的,我让你这老鳖害人!”
老头被踹了个跟头,但是没受伤,他爬起来继续发话,“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捕快狠狠地瞪他一眼,“麻痹的,你不会自己去问?混蛋!”
他才不会泄露那一行人的身份,今天他吃了瘪,就巴不得别人也吃点亏——凭什么被人笑话的只有我?
而且,对方明显有隐瞒身份的打算,他若是戳破,谁知道会不会逼得对方恼羞成怒?
反正他非常确定,这瘦小的老头,绝对有别的身份,只不过……他没兴趣知道。
其实屋里的看客们,也有人认出了那块敕牌——比如说那半大的小子。
他作为茶社的小二,近期也接待了几拨玄女宫弟子,旁人不好凑近看那敕牌的样式,但他是添茶倒水的,有近距离观看的机会。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半大小子觉得挺荣耀,城内道宫中人很少了,居然还有人来王记茶馆。
就在这时,他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四下看一看,才意识过来,“咦,刚才那小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