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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3页)

北宫千帆环顾厅内,撅嘴道:“传心姐姐哪里去了?还有东土、南山、审异,三位姐姐怎么也不见?”

西门逸客笑道:“一进来就呼朋引类,像个野小子!传心在丹室里炼丹,今天是第四十九日,审同、审异自然随侍左右、闭门不出。南山在你四姐那儿照看郁姑娘,无暇分身。”

游西天在一旁也笑道:“中原姐姐和四慧还没回来。东土姐姐和四兰有事在忙——也是为你这丫头明天的晚宴做准备,所以不过来了。至于中州、东流、北极,早已约了在‘天石精舍’小聚,此刻恐怕已经和含光、承影、宵练喝得酒酣耳热啦!”

李、周二人相对一笑,原来含光、承影、宵练三人的名字,与青霜、紫电、白虹、墨阳四人一样,典故皆出古代名剑,足见其主之雅其仆之趣。

顷刻间酒菜齐上,众人入席用餐。

李玉持盏望去,但见其酒晶莹润泽、清冽透明。酒未入口,已有芬芳醇馥直透鼻观。待饮之入口,其味醇厚甘润,酸而不涩、苦而不粘、辣不呛喉,入口后满口生津、五味互调,似有无穷回味。

周晓娥浅酌一口,低眉笑道:“古人重阳饮佳酿,杜牧曾云:‘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今夕虽早了一日,意境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玉轻啜一口酒,也沉吟道:“岑参亦有重阳诗曰:‘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当年岑参曾随军至凤翔,重阳思乡亦思酒,所思者,便是我们这‘五味不出头’的西凤酒了。”

北宫千帆拍手笑道:“啊哟,果真是懂酒之人,难怪其人风流倜傥,其诗情韵无限。这作诗、饮酒的修为,乃是一样的道理。”

西门逸客也笑道:“何止诗酒意境相通?琴剑诗酒,古往今来同出一辙,精妙之处便在于:形之华美、神之久远、韵之典雅——至于你风丫头,琴剑诗酒样样不精,半调子晃晃荡荡,同你谈论此中精妙,唉,即便是广陵止息、高山流水,也一样牛不入耳!”

北宫千帆毫不介意地脱口道:“不必比这酸溜溜的长篇酒论,我们比酒量如何?”

东野浩然失笑道:“鲸吞驴饮的本领,你当属庄中第一人,不比也罢,别糟践了这酒中珍品。真要找人和你比驴饮的本事,重阳之后,抬几坛子劣酒打发了你便是!”

北宫千帆做个鬼验,不以为意。

众人吃喝已毕,酒席也已撤下,北宫千帆却赖着不走,唧唧喳喳说的尽是江湖之事,毫无倦容。

仲长隐剑皱眉道:“风丫头,怎么不懂待客之道?远客多日车马,必然疲惫,你不尽地主之宜带客人回去歇息,还赖在这里闲扯什么?”

北宫千帆嘟着嘴不耐烦地点头。梅淡如见她如此稚拙,毫无一庄之主的气度,心中暗暗摇头,颇不以为然。

当下,客北斗拽了北宫千帆,领着李、周、梅、白四人同往“临风居”休息。

六人向东北而出,再直转正北,一盏茶功夫,就见正北方的水池上泊着一艘画舫,黑沉沉的,也不见什么雕栏画柱,似是生铁打铸一般。暮蔼沉沉之下,船顶正中,一面镶着白边的黑色大旗正迎风招展,旗上银光闪闪晃着三个狂草大字:“临风居”!船头东西两侧,则飘扬着两幅长幡,各有半联:

水承清夜狂歌烈马年年泪

舟载广寒剑胆琴心岁岁痴

见此疏野豪迈的气象,倒似战国风物。李玉、周晓娥见了,都微微蹙眉。转念又想到北宫千帆的狂野不羁,倒也相视一笑,心中释然。

六人上船入舱,两位黑衣童子立即掌灯奉茶。梅淡如见此二人也是十五、六岁年纪,神态淘气不输北宫千帆,心中暗忖:“果然有其主便有其仆,此二人必是‘迎风’、‘追风’二侍僮了,不知‘土尊者’越北极又是个怎样的人物?”

迎风道:“北极还在‘天石精舍’灌酒,喝醉大概就不回来了。客房已经打扫好,请客人上楼休息。”

李玉环视舱中,见厅内用具皆是金属打制,各类器血,不是黑铁便是青铜的质地,入眼尽是肃杀之气,比起“邀月馆”中竹具的典雅精致,果然犹如天壤之别。心底还真有几分寒意,也不知自己是否会睡得着。

等到被领入自己的房间,李玉更是倒抽一口冷气:客房中并无床榻,不过是一张不知道为何种野兽的皮毛平铺在地板上,权充供人安寝的床榻。再看“床”对面的墙上,横七竖八挂的,全是刀枪剑戟及暗器革囊。“床”头一个铁皮书架上的书籍,也并非纸张装订,而是一卷卷的竹简与丝帛。恍惚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回到了春秋战国还是秦汉。

忽地听见隔壁一声尖叫,正是周晓娥,可想而知她的惊讶。李玉步出房间过去,见周晓娥正在她自己的房中手足无措,北宫千帆则在一旁搔头讪笑,神色尴尬。

周晓娥道:“一个人住在这里,对着一屋子的刀光剑影、马革狼皮,是不是太……太心惊胆寒了?你居然……”

北宫千帆讪讪地道:“那你和我同榻好不好?我带你去我的卧室。”

周晓娥吁出一口气来,点头道:“入住你的香闺,两人同眠自然最好。”

两人携手而去,北宫千帆向门外的李玉歉然道:“委屈你们将就一夜,明日去各院走走,挑中哪儿便移居过去,‘天石精舍’也不错。总之,主随客便罢。”

李玉心中虽然有些发毛,碍于礼数,也只好僵硬地微微一笑,看她们一同走进了北宫千帆的香闺,自己便转身回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对面“卟”地开了门,周晓娥似是声音发颤,对北宫千帆道:“不多打搅了,我还是回自己房间安心些。反正,也不过是一夜而已……”

一开门,见北宫千帆正搀着面色苍白的周晓娥出来,前者一脸尴尬,后者神色惊惧,料想屋中必有古怪。

李玉迎出门,向北宫千帆道:“表姐我来照料好了,不劳庄主费心。”

北宫千帆内疚地点点头,退入自己房间,立即反手掩门。

周晓娥取出丝帕来,在额上拭了拭汗,这才对李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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