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五婶,发生了何事?”林初迎上去。
李五婶低头抹泪。
“你哭什么,先前初丫头不在,现在她回来了,你还不赶紧把事情说给她听,让她给你做主。”李三婶是个急性子,等不及李五婶支支吾吾的,直接替李五婶把事情说给林初听。
李三婶的大闺女桃花今年十三了,李五叔还活着时,已经在相看人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李五叔因李全生而死。
桃花丧父,弱母幼弟,亲事不好找,亲事自然耽搁下来。
李五婶找过族长李良,李良的意思是让她别着急,现在那些人看不上,等再过一年,李家所有人搬进新城里,有的是人上门提亲。
“我觉得老叔说得对,如今李骁和虎头都有好前程,咱们也有菜蔬生意挣银子,等搬进新县城,桃花就是城里人,那时再说亲就容易了。”
李五婶哭着说:“前天郑家老爷去找族长喝酒,说是想把桃花说给他们家三小子,我一听就不愿意。”
“上回蝶儿撞墙寻死,我就在旁边瞅着,他们是京都来的,大户人家,规矩重,桃花就是乡野丫头,高攀不上,再说我也没指望桃花嫁给多富的人家,咱多大的肚量吃多少饭,我就盼着找个勤劳可靠的女婿,能对桃花好。”
“哎呦,你咋半天说不到重点?”李三婶打断李五婶的絮叨,生气的说:“初丫头,郑家忒不是人,你五婶明明挡着族长的面拒了,郑夫人跟程夫人抱怨桃花长得干瘪,不像是个好生养的,说是想请程夫人给桃花把把脉,要是生不出来孩子,他们郑家可不要,挑挑拣拣的。”
“郑家那老三更气人,跟人嚷嚷桃花丑,他看不上,桃花被气的直掉眼泪,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林初一听,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以前李家屯穷,李家出嫁女在外村被欺负,这会日子越来越好,桃花在待嫁的姑娘在自己家就被欺负!
“三婶,那些话你们可曾亲耳听见?有没有证人?”林初问。
李三婶口中的郑家老爷在县衙领了职,正跟着田谏做事,想要出这口气,就得有人证。
李三婶点头,“有,有,郑夫人跟程夫人说话,你五婶亲耳听见的,那郑家老三晌午说话时更没避人,他今天是监工,就站在地头,当着几十个流民的面嚷嚷。”
林初捏紧拳头。
桃花貌丑不好生养的话要是传出去,哪还能说到好人家!
郑家母子轻飘飘两句话,就能把桃花逼上绝路。
蒋公正在炕上跟陈老将军下棋,听完李五婶和李三婶的话,陈老将军皱眉说:“郑家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人物,没想到子孙这般不成样子。”
“林初可不是个吃亏的性子,郑家有苦头吃了。”蒋公笑道。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林初在院里喊:“李狗儿。”
李狗儿卸了货,刚赶着车从潞平府回来,水都没来得及喝,擦着汗跑过来。
林初上下打量着他,赚了银子,能吃饱饭,又跟着练了几个月的棍法,李狗儿不但高了些,人也壮了。
不似先前,饿的竹竿一般。
“带着族里兄弟出去听听郑家老三是怎么说桃花的,自己想想该怎么做,万事,我给你们顶着!”林初冷着脸说。
她不去找郑家老三的麻烦,她要去收拾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