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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美人是妖精（第2页）

这一路水路波澜不断。巨水帮总是不接受教训一样来找麻烦，但每次被青冥手击退。佟姥姥也不好杀他们，但对他们这样的行动也日渐觉得难于对付。

这天晚上，大家都在船上睡觉。船在水面上走，这几天天气都非常好，头顶上是朗月明星，风从迎面柔柔拂过。

云杉睡了一会儿又醒了。岸上似乎有什么总追着船，断断续续的嘹亮的笛声从那儿传来。上面的舱内一定也听见了，但是她还是****着双足轻轻从床铺上跳下来。

云杉睡的地方已经接近船底，偷偷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是一条黑影从暗处悄悄闪出，观察了一下就跟在了她的后面。云杉觉了，没有吱声。来到船头上，衣袖一摆，翩翩的竟如同蝴蝶一样向水面跌落下去。那黑影窜上来，见她踩波踏浪，竟然就那样飘飘渺渺去了。

这门功夫叫“凫水”，只要水性特别好的人就能做到，云杉人在水面，飘行急衣不沾水，本来也没什么值得惊奇，只是她一直藏而不露，跟上来的那个黑影自然就看得呆了。

云杉上岸，水面上一个黑影却借着黑幕悄悄靠近了大船。那断续的笛声还在响，水里的那个黑影攀着行进中大船的船体，灵若猿猴，突然，“嗖”的跳了上去。

云杉看得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去追那断续响着的笛子声音了。一只鸟从枝叶间轻轻地飞起来，接着一个身穿青衣的高个子将她从黑暗的河边引到了一间别致小巧的木屋旁。

那屋子看起来并不很新，但是因为屋檐门前都做了很巧妙的装饰，木质的新旧之间搭配得又极为巧妙，因此看起来还是颇有意蕴。云杉停住了脚，那一直飘忽在前的青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咧，推门走进屋内。

屋子里面是黑暗的，门刚刚开了，因为人立刻进去的缘故，马上“吱呀呀”如同风吹又关了起来。云杉在一丈多外站着，左思右想方才上前，手一推，门“吱呀”又开了，一豆灯火也在这时亮起，黑暗的屋子顿时昏黄显得诡秘。

云杉在摇摆不定的灯火下脸色阴晴不定，她不知道那笛声以及那鸟一样的青衣人将她引到这里有什么意义，耳中隐隐听到河岸那边有尖锐的声音，斟酌着只得先丢开眼前，展身形向那儿奔去。

再奔到了那儿，船上的灯火已经亮了，青冥手在众弟子的搀扶下，大伙儿全部待在了甲板上。

青冥手佟姥姥就是追云杉来到船舱外面的。

云杉突然出现在他们这个队伍中让青冥手这个老江湖颇为怀疑。如今的情势必须得时刻小心的。一来华家的那些女婿不会这么轻易让一个什么声名都没有建立过的毛头小子把华家剩下来的“金贵”的六姐儿给娶走的，再则逸城风云兴起，蛰伏了好几十年的妖魔鬼怪一起活跃起来了，黑白两道争斗不断，佟姥姥请缨出来，说什么也要保护好少主欧阳和。

她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小姑娘的身上。云杉的身手确实也让她震惊，那天黑胡子被不着痕迹地戳了一下，别人没有在意，她一双眼睛如同钩子一样可看到了。但是具体手法饶是这个自诩武功造诣已然在无数人之上的青冥手也没能看清楚的。因此水中的情况自然就有疏漏了。

那人潜入船舱就害死了几个青城派的弟子，等到要继续下手的时候，碰巧雪哥儿迷迷糊糊起来。雪哥儿迎头撞上一个人从舱里出来，也不问是谁，立刻大喊大叫，仿佛见到了鬼。那人自然慌了，捂住了她的嘴。雪哥儿踩他脚一下，抢到了一个机会夺路便逃。

佟姥姥已经听到了响动，等雪哥儿跑出大船船舱，欧阳和和剩余的青城弟子才都揉着惺忪的睡眼从休息的地方开门出来。

雪哥儿大叫“救命”，救了剩下的这些人。佟姥姥飞窜过来，拦住那人的去路道：“你是什么人？”青冥爪功使出，一股冷风向那不之客迎面扑去。

那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手，关键时刻拿一个花瓶挡过。佟姥姥手爪上来，指力贯透，花瓶成为一堆碎片。

雪哥儿大叫着逃在旁边，欧阳和窜上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却听佟姥姥一声闷哼，人突然栽倒在大船船舱的外面。欧阳和他们抢上来吧她扶起，佟姥姥本来就有些黄的脸此时此刻更加黄得可怕起来。双手剧烈颤抖，骨节突起的地方泛出油油的青色。

“你……”欧阳和他们都惊得有些慌了。

佟姥姥到底是个角色，努力支撑站立起来对那人道：“哪条道上的，你报个名上来。”欧阳和扶着她急声问：“姥姥，你没事吧？”声音并不大，佟姥姥也就默默对他摇摇头。

那人见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嘎嘎”笑了两声，跃过舷窗，潜水而去。欧阳和追到大船的边上，看看深黑的河水又停住脚步。

尖锐的声音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那边似乎有人接应，水中的那个人上了岸，岸上树木沙沙作响，数不清数目的人影便走了出来

“嘎嘎”笑的那个家伙抹了把脸上的水，对着大船的方向了个指令。树林子那些人就拿起弓箭，把一支支燃着绿火的小箭向水上射去。

情况已然颇为紧急。佟姥姥吩咐弟子们赶快出进船舱躲避片刻。但是船底“嘎啦”作响，底板处一块大木板已经被掀去了。水涌了进来。

不管华青青也好，欧阳和也好，北方的旱鸭子到了水上一般有本事也很难施展的。水一涌上来，阵脚全乱了。佟姥姥高声地叫喊：“不要慌乱。”但小箭乱飞，毒质随磷火蔓延。

华青青和雪哥儿最先倒下来，不一会儿，欧阳和也支持不住了。佟姥姥中毒在先，这时候也支持不住，人倒在倾斜的大船甲板上。船上的船工都不见踪影了一样。只听先前那人远远在岸上了命令，一干人等划着小船将青城弟子和华青青主仆绑上岸来。

佟姥姥这会儿看清了，偷袭青城派的是个面白矮瘦汉子，大约二十上下年纪，一双闪闪光的老鼠眼，眼珠子仿佛着绿光一样，模样极为怪异。这家伙烧了河上的船，手下也把现场的痕迹打扫清楚了。

云杉正要从隐身的地方走了出来。耳畔却听见马蹄声响。不一会儿，只见一杆长枪从林子里穿过，雪亮的枪尖正戳在走在最前面的人身上。那人惨叫一声，跟着两边同伙的都中了算计向两边跌去。一个白衣青年纵身跳出，身后有数名仆人，各持刀枪，将一伙偷袭青城弟子的贼人打得四散奔逃。佟姥姥叫道：“抓住那家伙。”拼命扔了块石头在那主谋头上，那白衣青年眼神本来就不差，上前几步，把那矮瘦汉子后领给提溜住了。

这变故来得太快，还不容那汉子使计逃脱，整个人被点了全身的穴道，如同浑身绑缚动弹不得。佟姥姥道：“问他要解药，我们都了这厮的毒了。”用劲太猛，险些晕倒过去。

她原来就是一众人当中中毒最深的，但是功力深厚，居然支撑到这个时候。那白衣青年听她颐指气使，显然把自己也当成了青城派的手下仿佛，心里不由得生气，但观此情状也就不与她计较。

云杉原本想要助佟姥姥等人一臂之力，事到如今心念反而转了。那矮瘦汉子被白衣青年的手下抓住，上了绑绳。他想要谋法脱身，不料白衣青年更先一着，抢着点了他的昏睡穴，令他放毒不成，然后对手下人道：“白鹿镇就在前方，等六姐儿来了，她会解毒，救得了这些人。”

他们抬起中毒的青城弟子，走过这个林子上了大路，有车马接应过来，又过十几里，前方才到达白鹿镇。佟姥姥等人中毒后也渐渐昏迷，等不及那矮瘦汉子心甘情愿交出解药，一干人几乎就要不行了。白衣青年吩咐人把矮瘦汉子吊在客栈的柴房里，什么时候交出解药什么时候放他下来。

那柴房堆满了柴禾，白衣青年的手下用鞭抽、烟熏，把人高高吊起又重重下落，种种手法都用到了，夜晚过去，仍然得不到那汉子松口。这家伙犹如被绑紧了嘴巴一样，不管怎么折磨都不叫喊，更不要说讨饶。让暗自跟随而来的云杉看了忍不住暗自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