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骥在堪舆图上用力的指了一下,他已经思考了许久如何取胜。
诸多军勋不住的点头。
王骥十分确认的说道:“都督张輗、张軏,你二人率四威团营至徐州,我率四武团营至萧县。”
李贤眉头直跳,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说道:“陛下动兵,向来是谋而后动,京师之战,从八月十八日议退敌之策,一直到十月虏入,筹备两月。”
“宣府之战,瓦剌逞凶,陛下议宣府之战,自正月八日起闻讯,筹备至五月份。”
“集宁河套之战,陛下从景泰元年筹备了一年有余,景泰二年方才兴兵!”
“敢问靖远伯,陛下给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在准备亲征事宜,你们这四个月在干什么?!”
“吃喝玩乐是吧!”
“现在才定策徐州如何防守?!陛下平叛的路很多吗?既然徐州这么重要?为何不从叛乱未动时就筹备?”
“现在才准备开拔,前往徐州?!粮草呢?犒赏呢?动员呢?你们这是打仗,还是儿戏!”
李贤惊呆了,他还以为王骥不让他过问兵务,是有确凿的信心,也有完整的规划。
这陛下都走到津口了,这才从南京往徐州去?
他巴不得陛下赶紧打到南京呢,但是这种定策实在是太离谱了,他在京师观陛下用兵,哪次敢这么干?
陛下很爱惜自己的军卒,每次都带着必胜的把握去打,习惯了那种料敌从宽到极限的作战方式,他完全无法接受这种,按下葫芦浮起瓢的作战方式。
这不是胡闹吗?
“啊?”王骥满是疑惑的说道:“不知道景泰帝从哪里主攻,当然是云集京师城下,等待景泰帝落子,我们才好应对啊,若是景泰帝主力去往襄阳,又如何是好?”
李贤理解了。
这僭朝哪有什么正经的军务,这南衙讲武堂也就是个笑话罢了。
东施效颦,徒增笑料罢了。
陛下整日坐镇北衙讲武堂,那些课题本都做些什么?
宣府败北、京师失陷、天子北狩、天子殉难、辽东大败、建奴逞凶等等。
那是一种料敌从宽的思想,是这僭朝根本不具有的,陛下在京师讲武堂,是真的在培养庶弁将,想要振武。
其实,正统年间的动兵哪次不是这样仓促?
四次北伐、四次平定麓川、一次征伐福建,这九次大战之中,只有平定福建叛乱有模有样,那还是宁阳侯陈懋带兵有方。
至于最后一次北伐,被瓦剌打的六师皆丧,皇帝被俘,也是应有之意了。
兴文匽武的必然结果,视武备为儿戏,就这兵推,弄的比陛下的兵推棋盘还不靠谱。
李贤不再言语,甩袖离开。
他们越胡闹,陛下来的越快。
李贤现在主持户部清田厘丁之事,他觉得到时候凭借这个功劳,陛下应该不会杀了他的家人才是。
孙忠、王骥、张輗、张軏、孙继宗终于察觉出了些不对劲儿。
李贤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这仗,似乎不是这么打的才是。
“李阁老!”孙继宗看了一眼他爹,匆匆的追了出去。
李贤叹息的说道:“孙学士,不会吧,你以为我一个读书人,会有什么戎事的高谈阔论吧,不会吧。”
李贤忽然灵机一动,思忖了片刻的说道:“那我就说说吧。”
李贤回到了讲武堂议事厅,说道:“我有几策,第一策,输纳之例的定制,生员凡纳粟或上马者,皆许入国子监;”
“军民输纳,或米或粟或豆或草或鞍马者,也均授予冠带;”
“朝廷以罪罢黜的官吏如输纳上述军饷,可以复职。输豆四千石以上授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