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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身独崖（第2页）

翻过几座小山，一座断崖出现在眼前，树木稀少，只有厚厚的苔藓和杂草，一条瀑布从山崖顶端直泻而下，落入下方墨绿的深潭。

摔鬼崖的狱卒见他们到来，恭恭敬敬地迎了出来。

“今晨见仙云飘过，原来是贵客来临，小的拜见林仙师。”

“王远，你依旧喜欢阿谀奉承。近来可有推演天下大事？”

“林师兄，见笑了！在这摔鬼崖，名为狱卒，门人皆知，实则侍奉那老不死的。闲得我都快发疯，可惜不能擅自离开，若非半月一次的补给，都见不到一个活人。”

“这不，给你带来个小师弟，替你分担一些。”

林师兄挥手示意林贱生向前行礼。

“林师兄，你的意思是我自由了？”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不是想出仕为官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忽略了林贱生的存在。

两人畅谈许久，才带着林贱生缓缓来到摔鬼崖的一个山洞前，山洞前有一间简陋的小土屋，尽管简陋，却一应俱全。小屋后还有一片用小木栏围成的小菜园。

“林师弟，这一切现在都是你的啦。此处无人打扰，只需为洞中的老者准备一日三餐，隔日打扫打扫洞内卫生，其它无需操心。每半个月，有一位姓程的哑巴师兄会送来补给，你称他为程师兄即可。最重要的是别离开这里，若老者有何意外，掌门必不会饶你。如有大事，点燃洞口旁的篝火。”

“洞中是掌门特别看重的前辈，摔鬼崖无人打扰，你在此好好生活，权当我报答你二哥照顾家母之恩。”

在静谧的洞穴之中，林师兄轻抚着林贱生的头顶，如长兄般温言细语。随即，他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药丸，递给林贱生，作为应急之用，还留了些许的钱财。

“此行颇急，不宜多留，亦无暇共饮。”

林师兄话语简短而坚决，转身离去。独留王远与林贱生在摔鬼崖这片禁地。此后数日，王远悉心教授林贱生如何在这险恶之地应对突发状况，以及如何料理日常琐事，如送饭、打扫等。

洞内，一口黑金属制成的牢笼中，坐着一位白发散乱的老者，身穿破旧的白色囚衣，满脸的白须如同雪霜，皮肤干裂，宛如一具行走的尸体。起初，林贱生踏入此洞，心中还是惧怕，然而，数日过去，他发现这位老者如同石雕般纹丝不动，心中的恐惧也逐渐消散，时光如梭，十日光阴，转瞬即逝。

这一日，哑巴程师兄如期而至，送来补给。王远交待几句后，便迫不及待随程师兄离去，对林贱生的适应与否，似乎并不关心。

林贱生在夜夜恶梦以及乡愁的侵袭下，逐渐在这片孤寂之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转眼间，大雪封山，正如王远所说的那样，日子变得无聊至极，却又不能擅自离开。若非程师兄每隔半月送来一次补给，恐怕将在这荒崖上，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

林贱生站在崖顶，远眺远方，心中涌起对家的思念。虽然身上穿着门派的冬衣，不再需要在寒冷的冬日依靠柴火取暖，但是，却再也无法感受到母亲那温暖的手，以及母亲缝了又补的衣物。

有些日子，需要庆祝，才能使生活不再如雪一般白茫茫，如水一般平淡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