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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德罗阿尔杉茹既是奖项名称也是奖项内容参与其中的有诗人广告商年轻女教师与流浪小鳄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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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太过分了,行行好吧。”卡拉赞斯教授把他一贯的友善抛在一边,差点发火,“费尔南多·佩索阿[1],不行,这个不行!”

为了挑选佩德罗·阿尔杉茹奖的主题内容,他们聚集在巴伊亚广告公司,聚集在加斯当·希玛斯的办公室里。等到百年诞辰的庆祝活动结束之后,失望愤怒也都变成了逸闻趣事,教授把这一事件看作时代的标志,因为年度最重要的文化活动竟是在广告公司里商讨决定的。

“费尔南多·佩索阿是个激动人心的主题。在某种意义上,佩德罗·阿尔杉茹也是一位诗人。”阿尔米尔·伊波里托辩解说。他已经从诗歌界移民到了广告业。他用浪漫的目光盯着强壮的塞尔吉皮人,黑眼圈非常明显。“您有没有读过阿皮奥·科雷拉的那篇文章,《佩德罗·阿尔杉茹:科学诗人》?《晨报》转载了这篇文章。天才之作。”

“那又怎么样?你的这位天才写手发现阿尔杉茹与佩索阿的共同之处了?”卡拉赞斯教授对滥用“天才”这个形容词感到深恶痛绝。他总能听到这个词,他的女儿及女性朋友不断重复,用来指代一切事物,尤其是她们的男朋友。“佩德罗·阿尔杉茹喜欢喝酒,那我们也不能用‘螃蟹奖’或者‘鳄鱼奖’吧,难道让参赛选手用烧酒品牌做题目?”

“这个主意不错!”加斯当·希玛斯笑了,“教授,你要是来我们这儿,就会成为广告业的奇才。你有大想法。鳄鱼酒业的西班牙人很可能会买下这个建议。”

“斯文扫地的可口可椰广告还不够吗?佩德罗·阿尔杉茹给碳酸饮料做广告!太过分了!”

按照秘书长妻子露西亚太太的说法,她的丈夫一年最多发两次火。但是在1968年,为了佩德罗·阿尔杉茹的百年庆典,他每天至少发两次火:他情绪激动,大吼大叫,跟那些蠢货辩论。只是蠢货吗?还有最无耻的卑鄙小人。用阿尔杉茹的名字做广告,在他看来已是莫大的亵渎,但还有更糟糕的。有人将他的作品肆意曲解,强调其殖民主义方面,某个位高酬厚的散文家就是这么做的,这才是无耻的最高点。

塞尔吉皮人恨不得把这些通通丢在一边。为了履行诺言,他才没有这么做。再说,如果他退出了,谁来捍卫佩德罗·阿尔杉茹的形象,避免他的作品沦为单纯的民俗调查,把其中最为深刻生动的部分保留下来呢?关于生活习俗的描写与民间艺术的研究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对种族主义的反抗,是捍卫种族民主的宣言。

对于贫穷的阿尔杉茹,卡拉赞斯有一种亲切感。虽然没有钱,受到的教育有限,基本依靠自学,阿尔杉茹却克服了所有困难,成为了一名智者,开始写作并坚持到底。他的作品丰富深刻,具有原创性。他是困境中的青年楷模,能够教给他们诚实与勇气。因为喜爱佩德罗·阿尔杉茹,教授坚守岗位,做好斗争的准备。

“太可笑了。”他悄悄告诉阿泽维多教授,后者是他的同事也是好友,“阿尔杉茹的庆祝活动声势浩大。大家忙个不停,放了无数烟花,但他们却曲解了他本人与他的作品。他们为阿尔杉茹树起了一个纪念碑,这没错,但是他们纪念的并非我们的阿尔杉茹,而是另一个阿尔杉茹,一个改头换面的压缩版本。”

“毫无疑问。”阿泽维多教授表示赞同,“这么多年来,他和他的作品都没人知道。莱文森一出现,他们就觉得有必要把阿尔杉茹从舒适的遗忘中拽出来,把他重新打造一番,圈在自己的利益框架里。给他穿上新衣服,提高他的社会地位,以便更好地利用他。但是,卡拉赞斯,这些都是次要的:阿尔杉茹的作品经得起任何形式的曲解。这一整场闹剧毕竟有它的作用:让更多人知道了塔布昂的大师。”

“有时候,我会感到绝望,失去理智。”

“没必要这样。参与其中的并非只有无赖,也有正人君子。几个优秀的青年正在研究阿尔杉茹的作品,他们做了许多工作,正在为我们的衍化建立新的坐标。拉莫斯教授的书是一部不朽之作,是关于阿尔杉茹名副其实的不朽之作。这本书的想法正来自于我们无法举办的研讨会。”

还有阿泽维多教授自己的书,如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巴伊亚人佩德罗·阿尔杉茹》,这本书同样算是研讨会的成果。尽管遭到禁止,研讨会依然硕果累累,诞生了许多图书、研究。

“你说得对。哪怕只有颁给学生的奖项,再头疼也值得了。”

正是在决定佩德罗·阿尔杉茹奖的主题时,卡拉赞斯教授在加斯当·希玛斯的办公室里再次怒火中烧。

“费尔南多·佩索阿,行行好吧,这太过分了!如果我们要选一个作家,为什么不选卡斯特罗·阿尔维斯呢,他是废奴主义者,而且是巴西人!”

阿尔米尔·伊波里托生气地比了个兰花指,优雅礼貌地表达了他强烈的不满。

“噢,拜托你不要这么比较啦!说到诗歌,千万别提卡斯特罗·阿尔维斯,他就是个平庸的作诗机器,永远不能跟我的费尔南多比啊,那可是各个时代最伟大的葡语诗人。”卡斯特罗·阿尔维斯是个色鬼,围着女人打转,让他觉得恶心。

卡拉赞斯教授咽下了一大串脏话,强忍着回答:“最伟大的?可怜的卡蒙斯!不过,就算他是最伟大的,也跟这个奖没关系。”

“还是有点用的。”《城市报》经理戈德曼表示,“这样我们能从葡萄牙移民那里多赚点钱。”

“我们到底是为了纪念佩德罗·阿尔杉茹还是为了搜刮葡萄牙人的钱?你们只想着赚钱。”

“佩德罗·阿尔杉茹是关键……”之前一直沉默的阿尔诺说,“打开保险柜的关键。”

加斯当·希玛斯也加入进来。

“卡拉赞斯教授说得对。伊波里托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是要留到跟葡萄牙移民相关的宣传活动,比如加布拉尔[2]发现巴西纪念活动或者加戈·科汀尼奥[3]百年诞辰:‘从卡蒙斯到费尔南多·佩索阿,从加布拉尔到加戈·科汀尼奥’,怎么样?”他洋洋自得了一会儿,“关于这个,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必须马上解决这难缠的奖项。我们应该将它公之于众了,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尊敬的教授,把你的提案详细说说。”

卡拉赞斯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纸,将它们摊在桌子上,找到了关于佩德罗·阿尔杉茹奖项的具体方案,这个方案是他与民俗中心的伊德尔维斯·维埃拉共同制订的。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纸,阿尔诺·梅洛非常感动。“可怜的人,他连一个文件夹或者手提箱都没有,要怎么办公呢?记着笔记的纸片把大衣口袋都撑变形了,这种方法太落后了。教授,买一个手提箱吧,那样你就能有新的形象,显得强大、自信,像个企业家,能够创造发扬新的想法,将自己的观点加之于人。”

卡拉赞斯教授是生活的行家,他不需要文件夹、手提箱,照样能让别人服从他的观点:关于这个奖项,你们要么同意纸上定好的主题、规则、评审团,要么就自己去弄,用阿尔杉茹开保险柜,开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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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当·希玛斯之所以能当上广告公司经理,主要是因为他拥有调解才能,能够消除分歧。在别人只能愁眉苦脸遭到反对的时候,他却能赢得微笑与赞同。“一个天才润滑剂。”他的崇拜者阿尔诺总结说。当一位顾客受够了广告公司员工的杂乱无章,因为广告上反复出现的错误而震怒不已,打算取消合约,加·希便挺身而出,展现出无法估量的作用。

他先安抚教授:“应该会像您安排的那样。”他们才最终确定了佩德罗·阿尔杉茹奖项的完整计划。他们在著名博士泽济尼奥·品托最初的提案上做了两三处更改,扩大了参赛人员的年龄范围:除了中学生,大学生也可以参加。参赛作品不再是一篇简单的作文,而是一篇至少十页的打印文章,内容必须和巴伊亚民俗有关,由参赛者在下列主题中自选:卡波埃拉、坎东布雷、钓黑鲹鱼、街头桑巴、阿佛谢、三王舞会、航海游行、为耶曼娅献礼、卢卡斯·达·费拉的民谣、卡波埃拉拳师比索鲁、画家卡里贝、圣主邦芬和圣芭芭拉。第一名的奖品依然是一次国外旅行。但旅行的目的地由葡萄牙变成了美国,因为美国航空公司赞助机票。加·希将葡萄牙之行留给了下一场宣传,将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加布拉尔与加戈·科汀尼奥联系在一起,预计会得到电视台、航空公司与葡萄牙旅行社的支持。

他们设立了新的奖项:一趟里约之行,几台电视机、录音机、收音机,一套七册的《青年百科全书》,还有几本字典。尽管做了大量工作,听了那么多蠢话,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卡拉赞斯教授感觉得到了补偿。在《城市报》的访谈中,他表示:“佩德罗·阿尔杉茹奖旨在激励青年人的研究精神,促进他们对民俗的兴趣,对巴西文化源泉的追求。”

教授读完印在报纸头版的采访,心满意足地笑了。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加斯当·希玛斯请他到办公室,想跟他说几句话。有好消息,请尽快过来。

塞尔吉皮人取消了不多的休息时间赶到那里。加斯当·希玛斯与其他职员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那是一种能力得到证明的狂喜。

“最亲爱的教授!听我跟你说:最亲爱的公司合伙人!这个主意最早是你提出来的。”

“什么主意?”卡拉赞斯问道,心中有些害怕:在宣传、广告、赚钱方面,这些专业人士大胆妄为无所顾忌,令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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