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直站在门边,并未离去。
然而他所处的位置,却是陶咏然视线所不及的角落,她掩不住的怅然若失,加深心中的悲伤。
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孤独感,啃蚀她的心。
她根本下够坚强,她多么渴望有副强健、可靠的肩膀能够依赖。
医生看她泪流满面,十分无措。“小姐,你还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医生很紧张,毕竟她是狂神带来的病人,想必身分非常重要,疏忽不得。
陶咏然摇摇头,合上眼逼迫自己睡觉。
告诉自己一觉醒来,她还是自己熟悉的、必须坚强的陶咏然。
或许是感冒之故,陶咏然很快地沉沉睡去。
东方神坐在床边,看著她熟睡的脸,情下自禁的伸手抚摸。
细致的触感犹如上好的丝绒,令他暗自赞叹。
她的姿色比下上他以往任何一位女友,但个性却是他遇过最独特的。
一个小小的躯体,竟有如此强韧的生命力。
只是她眉宇问的愁绪,到底从何而来?
对一个女人感到好奇,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他也讶异,她的话对他有著莫名的影响力。
“东方……”
细碎的梦呓,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阖下眸,低头吻住她微启的唇。
他不会像其他四位好友一样,对自己的感情不诚实——至少,他敢承认自己当下的感情。
悠悠醒来,少了头痛的折磨,陶咏然觉得通体舒畅。
睁开眼,一片白映入眼帘,一时间让她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若非手上缠了绷带,她几乎要以为那令她难堪的耳光、在众人前出尽洋相,还有他的出现,都只是一场梦。
他终究还是定了,在她需要他陪伴的时候。
她露出一抹苦笑,硬是压抑住盈满眼眶的泪。
掀开棉被下床,慢慢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微熹的天色笼罩著阴霾。
现在回家梳洗一番,再赶到公司应该还来得及,今天她还有好多新闻要跑。
只是——她随身的包包呢?她翻遍整间房,遍寻下著。
老天真要绝她下成?什么倒楣事都让她给碰上。
枯坐在床上,陶咏然沮丧万分。
“喀嚓”的一声,门被打开,一位长相甜美的护士提著点滴进来。
“咦?你怎么起来了。”
“我已经没事了。”陶咏然对著小护士轻轻一笑。
“怎么会没事,你营养下良,身体很虚弱呢!”
护士小姐端著架子反驳她的话,陶咏然却因此羞红了脸。
在富足安乐的台湾,还有多少人像她一样“营养不良”呢?
护士一边吊起点滴瓶,一边客气的催促。“小姐,麻烦你躺好。”
陶咏然感到困窘。“我真的没事了。”她接续道:“请问,这间病房一晚要多少钱?”
“嗯?”护士小姐疑惑的看著她,下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嗯?”很奇怪吗?陶咏然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