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房子里面没开灯,但借着光线,薛宁隐约看到了很多酒瓶,有一些还在地上滚。
她大惊失色:“你……你破产了啊?!”
要知道,从小到大,薛渡的自制力都是他们兄弟姐妹里最好的。
上学的时候,薛宁偷喝啤酒装大人,骗陆植一骗一个准,但薛渡一口没动过。有时候聚会应酬,也是从来不超过三杯。
除了公司倒闭破产,薛宁不知道还有什么会让薛渡喝这么多酒。
薛渡语气很淡:“没有。”
他抬手要关门。
薛宁怕他喝多了会死,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一打开灯,又被震撼了。
不仅是茶几上摆着啤酒空罐,落地窗对面也放了几个红酒瓶,边上还倒着喝干了的茅台瓶……
薛宁问:“你如果想死的话,遗产继承人可以写我吗?反正你还没追到那个叫沈……什么北来着?”
“是南。”薛渡原本还散漫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现在不要提他。”
薛宁撇嘴,又抱着手臂猜测:“你告白失败了?不对吧,新生九月初入学,你们才见几面啊?你也不克制点吗?”
“再说的话,你可以滚出去了。”
二十出头的青年还没学会控制表情,在酒精的驱使下,更是不想掩饰内心的烦躁。
“我说错了?”薛宁耸肩,“你不是老早就看上人家了,他到这边来你不追才奇……”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下去。
因为,她那个从小到大都克制的弟弟,竟然慢慢红了眼圈。
他站在那,声音轻到要散在浓重的夜色里:
“我还没来得及追。”
“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
薛宁那时候才知道,有人给薛渡发了沈以南跟着顾宴的照片。
一两张还能借位,但大多数时候,沈以南就是跟在顾宴身后,像个沉默的影子。
就算薛渡再不想信,下午亲眼看见沈以南是怎么样被顾宴驱使之后,也不得不信了。
原本为了重逢喜悦的心情一点点冷却下来。
酝酿好的追妻计划也全部泡汤。
所以,薛渡失控了。
……
那次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
作为薛渡暗恋的见证者,薛宁觉得,她不能让奇迹跑了。
这年头找个老婆不容易啊。
这么想着,薛宁相当热情地用公筷给沈以南夹了几块肉,温声细语问:“以南啊,今天菜好吃吗?”
沈以南点了点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