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闻了一下外套,丢给她:“你可以滚了,这个带去丢了。”
“……我是保姆吗?”
“再吵给你加吻戏。”
“资本家去死!”
她气鼓鼓跑了,韩叙的视线落在街对面,封闭的车窗贴了防窥膜,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但他却觉得里面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错觉吗?
回到车上时,韩叙身上的烟味早被风全部吹散。
林知易撑着脸看窗外,另一只手指间夹着根细长的烟,烟雾弥漫,模糊他的眉目。
韩叙皱眉:“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记得,林知易以前讨厌的就是烟味,如果他去哪里聚会回家,身上有烟味,就不能抱他,必须得先脱了衣服洗澡。
“很多年了。”林知易没看他,语气淡淡的,“我已经忘记了。”
忘了是离开韩叙的第几个冬天,那时候住在阴冷的地下室里,有一次过年买菜回家,发现家里被小偷光顾,保安查看的时候,看他一个人可怜,递了根烟过来。
第一次抽烟,辛辣刺鼻的味道呛出眼泪。
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记不清了。
他很难对一个东西上瘾,烟从债还完后就再没碰过。
只是刚才,忽然很想念那种辛辣的味道。
手里的烟在出神时被拿走,用力按灭。
下一秒,下巴被强硬捏着抬起来,唇瓣被迫迎接对方的掠夺。
车子启动,挡板升起,隔绝外界的声音。
韩叙说:“戒了。”
“为什么?”林知易歪头,似乎有点疑惑。
“我不喜欢烟味。”韩叙声音泛冷。
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林知易意味不明笑了声:“知道了。”
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韩叙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但也没继续问。
喝了太多酒,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后劲上头,难受的感觉也像是海浪一波波涌上来,话也不想说。
干脆闭上眼,脑袋磕在车窗边沿。
在寂静黑夜里,林知易转过脸,视线落在对方脸上,久久没移开。
指尖停在他身侧一线距离,差一点就能触碰。
……
回到家,林知易扶着人上楼。
韩叙是真的醉了,全身体重都压在林知易身上。
司机本想跟着扶一把,被韩叙一脚踹开。
司机摸摸后脑勺:“好久没看少爷喝这么多了。”
踉跄着把人扶回房间,刚放上沙发,却被对方压了下来。
韩叙双手撑在他脸侧,背着光的双眸没什么焦距,却直勾勾看过来,问出压抑很久的问题:
“七年前,圣诞节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