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59节（第2页）

&esp;&esp;怀里的女孩没有反应。

&esp;&esp;他低头看去，就见她闭着眼睛，脑袋无意识地依偎在他的胸口。长长的眼睫毛挂着水珠，垂在那张泛着红晕的小脸上，鼻子因为哭泣而微微翕动，昏迷过去。

&esp;&esp;……

&esp;&esp;路渺渺浑身很难受。

&esp;&esp;嗓子干渴，四肢疲惫，想一直这样昏睡下去。

&esp;&esp;迷迷糊糊间好像回到小时候。

&esp;&esp;她在一次钢琴比赛中失利，没有得到第一名，被比她小一岁的选手比了下去。回家以后，路贞就让她一遍一遍地弹琴，不许出门，直到把失误的那一小节弹得再也不会出错为止。

&esp;&esp;路渺渺感觉自己弹了很久，从天亮到天黑，弹的两条手臂都酸痛不堪。

&esp;&esp;她想出去，和朋友说好了今天晚上去外面玩。可是路贞的书房就在旁边，她如果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她看见。

&esp;&esp;七岁的路渺渺陷入了苦恼，怎么才能出去呢？

&esp;&esp;后来她想了一个办法，打开琴房的窗户，踩着琴凳从窗外爬到二楼的阳台上，从阳台跳下去。

&esp;&esp;阳台下面是一块松软的草地，应该不会受伤。

&esp;&esp;她为自己这个主意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跳下去以后非但没能逃脱，而且还把腿给摔折了，从此被妈妈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esp;&esp;路渺渺想阻止自己往下跳，可是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就助跑着往前冲去。

&esp;&esp;她在心里想，不要跳啊，没有用的。

&esp;&esp;可是已经晚了，她体内的小女孩已经纵起身子，扑腾朝下。

&esp;&esp;这一次没有摔在地上。

&esp;&esp;而是落入一个宽敞温暖的怀抱，他稳稳地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脸侧，声音又低沉又虔诚：“对不起，我来晚了。”

&esp;&esp;

&esp;&esp;路渺渺被何知礼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esp;&esp;送进医院时她还有些意识，一剂针管扎下来，她就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esp;&esp;临睡之前，她好像还紧紧抓着何知礼的手臂，偎在他的怀中。

&esp;&esp;医生劝说让她躺在病床上，那样两个人都会舒服，她摇着头不肯同意。何知礼用法语和医生说了两句什么，那医生就无奈地离去了。

&esp;&esp;整整三个小时，何知礼都抱着她坐在外面的座椅上，脱掉身上的大衣裹住她，下巴蹭着她的脸颊，时不时感觉一下她的体温。

&esp;&esp;走廊时不时有人经过，好奇地看他们。

&esp;&esp;他对那些人说：pardon，ape，elleadoresettredanssbras

&esp;&esp;——“抱歉，我的女朋友喜欢睡在我怀里。”

&esp;&esp;纵容又温柔的语气。

&esp;&esp;打完针以后，医生拔掉针头，何知礼抱着路渺渺从椅子上站起。

&esp;&esp;大概是坐得时间太久，他踉跄了下，怀里的女孩子也因此皱了皱眉，却没有醒。

&esp;&esp;“渺渺，你住的地方在哪？”

&esp;&esp;路渺渺贴着他的颈窝，嘟哝了一句。

&esp;&esp;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就继续睡了过去。

&esp;&esp;后来也不知道何知礼怎么做到的，真的找到了她住的公寓。elouan看见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回来，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