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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庭有老梅一株,吾妻梦吉所手植者。每当花开,辄对之吟咏寄意。今妻亡已五年,于兹对物思人,曷胜惘然。

其一

种花人去花仍开,每对冰姿亦自猜。

可似孤山林处士?老梅肯做老妻陪。

其二

小院香浮雪霁晨,曾因索笑共檐巡。

如何魂不同梅返?一度看花一怆神。

其三

冷艳匆匆已半残,伤心往事欲追难。

多情枉自被花恼,共作幽昙一例看。

。。

劫救革命党人而亡命天涯的“乱臣贼子”(1)

父亲在二十五岁以前,一心向学,对国家政治全不过问。中日甲午之战我国失败,父亲受到震动,凛然始有亡国之惧,开始以一介书生关心国家命运。父亲品性正直,天然地关注民生。1899年,新蔡县令徐仁麟横征暴敛,大肆贪污,县境民不聊生,苦不堪言。父亲便与本县读书人刘芬佛、阎子固、刘粹轩、张山甫等人一起,商量为民驱害。正好,那年有童试,考秀才。清朝有个律条规定,这种考试,如果考生罢场,则处分县令。父亲他们就串联动员千余童生,准备集体罢考。父亲早已经是秀才,遇公事有权禀见知县,且不用下跪。徐仁麟听说这事大惊,赶紧跟我父亲他们讲和,收敛行为。可是,考完以后,他又一如既往,不思悔改。父亲他们没别的办法,就约集全县绅众,联名书其十大罪状,控告到省,并张贴在县衙门前。第二年夏天,徐县令被撤职,县民稍安。

戊戌变法后,父亲阅读进步报刊,接受启蒙思想,尤其受梁启超《新民丛报》前期内容的影响,政治观念逐渐开明,对国事日渐热心。自甲午败后,外患纷至。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清政府被迫签订《辛丑条约》,丧权辱国。国势日衰的现状,使父亲开始多加思考。他虽然考中了举人,但已经逐步地认识到,制度腐朽是落后挨打的原因,对*的清政权产生了深刻怀疑,向往参加“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斗争。

1905年,父亲辞馆回来,在新办的新蔡县立高等小学当了一年校长。这所学校是在有两百年历史的新蔡大吕书院旧址上改办的,是新蔡县历史上最早的小学堂。我父亲则成为新蔡县第一位小学校长。本县的阎子固、刘粹轩、刘芬佛、张山甫等人都提倡改良私塾教授,创办蒙学堂,倡导妇女放脚,父亲与他们一起针砭时弊,互相启发,渐渐志同道合,意气相期。那时文明渐启,新蔡最得风气之先。顽固者看不惯他们,官吏则忌恨他们。

以前有句话叫做“父母在,不远游”。我的爷爷在世时,我父亲从不问政治转变为关心国事,但只是向学生们讲一些所思所想。只剩我奶奶在世后,我父亲慢慢从忧虑亡国转向反清共和。但那时老母在堂,父亲没有做让自己母亲太担心的事。1906年,父亲在坐馆教塾期间,阅读到鼓吹革命的《民报》,深以为然,接受了以革命手段“起共和而终帝制”的思想。这年农历二月六日,因办学讼案,他与刘粹轩、阎子固、张山甫一同离县,北上赴省。在开封,他们四人秘密联络同志,召*议,谋结团体,成立“河南学会”,确定干部,建立组织。开封的*革命运动由此发轫。我父亲他们四人从开封又继续北上,过保定,3月3日抵北京。一路结识了张钫、刘镇华等反清志士,结为同志。

暑假期间,刘镇华来新蔡找我父亲几人。同时,本县赴日本留学的年轻同盟会员阎铭初回到新蔡。他秘密介绍刘粹轩、阎子固、刘镇华入了同盟会。又经他们几人介绍,我父亲和刘芬佛、张山甫也入了同盟会。那时父亲三十七岁。新蔡县同盟会员多,占河南全省一半,秋季成立了全省唯一的县级同盟会分会,父亲被公推为理事长。

这一年,我的奶奶去世了。父亲记1906年:“丁母艰。”

可能是巧合吧,我的奶奶去世后,父亲的生活马上发生了巨大变化。自前几年徐县令被撤办后,新蔡县民得以伸张正气。我父亲他们一些读书人,便鼓吹地方兴利除弊,得民众拥护,使新蔡县颇有些自治雏形。再来的县官,谁都不能恣意害民,所以仇视知识分子。

劫救革命党人而亡命天涯的“乱臣贼子”(2)

1907年,新蔡同盟会员阎子固受孙中山号召到处发动起义的影响,宣传革命,纠约同志,秘密准备起义事项。新县令褚辉祖抓不到我父亲他们几人的把柄,就以阎子固有革命党嫌疑为由上报,获批通缉严办。我父亲他们让阎子固避离新蔡躲藏,他们出面帮着诉讼,张山甫在省城活动想办法。

不期5月中旬,阎子固在汝南县被捕,落在汝宁陆知府和汝阳张知县手里。褚辉祖大喜,急请解回新蔡审理。我父亲闻讯,马上组织起百十名青壮年,到汝阳至新蔡的中途秦桥镇等候,准备劫案。县衙得知,不敢押解,劫救未果。刘粹轩回县,组织士绅出面,与褚辉祖谈判议和,让他放阎子固。褚虚与委蛇。

6月17日,汝南县令派一个营的兵,把阎子固押送到了新蔡。新蔡县人听说阎子固被捕,早都鼓噪起来。我父亲和阎梅臣聚众千人,围堵衙门,伺机而动。那个营长平日敬重阎子固豪侠仗义,也钦佩我父亲他们几人够朋友,说他押解任务完成,任民众所为,他的军队一点儿不管。

褚辉祖在堂上审了审阎子固,命送监狱关押。监狱就在衙门西侧。阎子固快走到狱门口时,阎梅臣在人群中忽然大呼:“现在不动手,还待何时!”群众一下子蜂拥而起,呐喊助威,纷纷上前。挑着担子卖菜卖柴的,拿起扁担就打衙役,我父亲他们几十人拥着抢走了阎子固。褚辉祖带着衙丁追他们。一群人跑到刘粹轩家,闭门抗拒,阎子固得以从后门逃脱。为躲避抓捕,当夜深更,父亲也从新蔡南城门西边,腰系粗绳,手持雨伞,坠出城墙,逃往开封。

褚辉祖丢了阎子固,怒不可遏,立刻向上禀报,说乱党聚众劫案。按前清律条,劫狱是死罪,加上说是革命党,这案子更不一般,很受重视。省巡抚派人到新蔡调查核实,一处庙里的和尚们证明刘粹轩、任芝铭、张山甫等人确系革命党,是主谋。查完后,巡府马上下令通缉几人,勒拿正法。这几家老幼,闻讯赶紧躲藏。我母亲带着我的姐姐们也出去暂避。褚辉祖派人到这几户抄家搜查。

我父亲几人那时候在开封中州公学附近乡间暂避。通缉令下来后,新蔡友人杨铭西日夜兼程跑了几百里路,到开封给我父亲他们送信儿。得知已被通缉,刘粹轩避往豫北,父亲和张山甫往豫西,过嵩山时曾顺便游览。阎子固则逃到东北,转赴日本。阎梅臣也自躲避一时。案中人员都先后远去,褚辉祖得不到口实,这案子便没有株连任何人。

当时,父亲他们这个案子惊动朝野,一些同盟会员设法斡旋官吏,全省学界和在北京、上海、日本的学界全体,都函电营救父亲等人。在京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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