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太远了,和这烂游戏比起来,简直就像是看别人吃着满汉全席,我们吃着草皮。”
“草皮常有而全席不常有,有的吃就别挑了,总比饿死强。”
“我就是饿死,从键盘上跳下去,也不玩……”
……
玩家们的讨论并没有影响到王虎的操作,他熟练地让医官来镇里种痘,价格还算低廉,结果一下就吸引了周围的大群的民众,算是初始的收复民心。
但民心这种事,从来就不是北方需要担心的。
哪当初那些嗷嗷叫着要南逃的士族,在接受现实后,也口嫌体正直地开始让子女入学考试,准备在北方扎根。
普通庶民就更不必说了,只要给他们安宁,不随意收税、征丁服役,那在他们眼中,那就是圣人,想走都要被十里八乡的老老少少哭着挽留送行那种。
就比如现在,王虎手下的士卒便又开始经历起必被打听的事情,那就是问他们还会不会走,能不能多留,北方多久能平定南方之类的常谈,让王虎和手下的小校们甚至对“南方”这个词都产生了困惑。
感觉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南方人,打到河水时,河水南边的都觉得自己是南方人,打到淮水时,淮水的觉得河水边的是北方人,他们是南方的,打到的长江边了,现在长江又觉得淮水的是北方,自己是南方。
王虎甚至想,等他哪年打到交广之地,交广人会不会觉得珠水之北都是北方。
虽然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清理护城河的沟渠、修好被打坏的城楼、修筑大码头方便北方补给、清点户口,整理道路,清缴水匪……
哪怕只是暂时驻守,也都尽量给人以安宁,而不要给当地的普通人带来麻烦,这是所有北方新军将领的共识,那些个上课的老师们虽然教学水平不咋的,说起话来也各种离经叛道,但他们那种人生来就有享受幸福的、免于恐惧的权力这种意识,却是在无意之间,浸透在学生们的意识之中。
虽然没有直接教育,但在这个师威重如山的时代,学生总会不自觉地模仿老师们的言行,体会到的他们对生命的尊重,在这人命比野草还不如的世界,让学生们有了方向和依靠。
王虎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因此被分割成两个阶段,为生存而厮杀的十岁之前,和为了学习而烦恼的十岁之后。
经历过的人,才会珍惜安宁的来之不易,愿意为了亲人守护这繁华兴盛的土地,让她们脸上再也不浮现出饥饿的灰白,还有兵灾的恐惧,每一次上班下班,上学放学,都是期待而快乐的……
“将军!”
一个嘹亮的声音打断他休息时的走神,王虎回过神来,淡定看着他:“说。”
“南朝发兵了!”那小校激动着挥着手上的情报,“已经在建邺开始整军了!”
“好!”王虎大喜,拿着信看反复浏览了数次,在房间中兴奋地踱步,“最多,再过一个月,他们就能打过来了!”
这日子终于有个头了,又有大功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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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蓟城
这里已经是繁华到让人心惊的大城。
江南的烟雨纷扰,仿佛与这片土地毫无关系。
年初,渤海公着人修筑了大的暗渠,自此之后,城中哪怕遇到大雨,也少有被淹没的宅邸。
一辆有着十个车轮,足有两米高、三米长的水车在几匹牛马的拖曳下,开进了街坊,敲了两声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