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失望了?”黎尔不懂,她这么听话的等她等得睡着了,也不愿意让他在一帮朋友面前丢脸。
“太晚了,回去再说吧。”温知宴坐上车,征求黎尔的意见,“想去睡哪里?”
“……”乖乖在会所里等他,反而让温知宴不高兴的黎尔一时猜不到温知宴的心思。
其实,昨日了解到温知宴的大学时代让黎尔很有压力。
她无法想象,有一个方方面面都算是天之骄子的人曾经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时候,那样喜欢着她,为她做尽一切。
今天她睡醒以后,一直在想自己要如何回应万分隐忍的为她穿过岁月长河,却总是假装若无其事来到她身边的温知宴。
她见过他大学创业时代住过的小屋,深刻的共情到了暗恋一个人真的很苦。
偷偷喜欢一个人,在时间的斗转星移里,在人生的喜怒哀乐里,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还要戒之不掉的喜欢着对方,并且坚持不告诉对方,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自己一个人独自品尝。
当一个骄傲恣肆的男人偷偷暗恋一个女人,肯定会更苦。
黎尔曾经以为一个男人绝对不会为一个女人做的事,温知宴为她做了。
黎尔心里忽然有些胆怯,抬手揉了揉眼睛,不再敢说,想去洋槐巷。
“回辰丰胡同吧。”黎尔心口哽了一团难以消化的东西。
有些明白了为何他以前不告诉她,他喜欢她那么久的事了。因为知道之后,真的会有巨大的压力,让黎尔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理想的婚姻该是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可是要是黎尔不如星,温知宴却始终如月呢。
加长路虎揽胜开到辰丰胡同,两人还没下车,温宜突然给温知宴打来电话,叫他赶紧去看温隽临,人在医院,大晚上的,心脏不合时宜的犯病了,还赶在温老爷子的寿宴眼看就要举办的日子。
温知宴接完电话,拧起两道俊眉,。
他这样有野心跟谋略的政治家不止一次这样玩弄过温知宴。
现在温知宴跟黎尔要完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温隽临想要再反对这件事,能用的手段应该只剩下这个了。
“什么情况?我跟尔尔在一起。”温知宴不太原因接招,语调懒倦的告诉温宜。
“真的生病了。医生说要做手术,让家属过来。你妈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也不接,还在气什么呢,大哥都住院了。”温宜不会把这件事拿来开玩笑。
她已经接受了黎尔,肯定不会帮温隽临夫妻对温知宴耍手段。
自从温觉浅去世后,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都不好。主要原因是温知宴没有朝温隽
临希冀的方向去长大。
“在哪家医院?”温知宴问。
温宜说了市第三人民医院,温知宴挂断电话,“我跟着过来。”
黎尔坐在副驾,将他们谈话的内容都清楚的听见了。
黎尔忧心冲冲的问:“叔叔怎么了?”
“进医院了,他心脏不好,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回屋先睡觉,不用等我。”温知宴回应。
“温知宴。”黎尔鼻头忽然一酸。
温知宴伸手勾住她脖子,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说,“不用担心。只是小事。过几日就是爷爷的寿宴了,是喜事,高兴点。”
“可是……”黎尔欲言又止。
“把为我选的领带拿下去。洋槐巷我们改日再去。”温知宴轻轻对她许诺,“我保证,会跟你去那里住无数个夜晚,直到你不想住了为止。”
说完这样的话,他下车去,拉开车门,牵她下来,将她送到三楼卧室,然后开车去医院。
深夜,北城市三医院的特别病房里。
上了年纪的温隽临穿着病号服,头发没打发油梳理,面容苍白,就显得有了颓向,外加上心脏犯病,几日不见,就像老了许多。
徐德芝,温宜,还有他的中年男助手一起担心的守在病床边,等着温知宴来拿主意。
“阿宴,你可算来了。你都多大了,还在跟你妈置气,她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也不接。”温宜见到宝贝侄子姗姗来迟的出现,踮脚去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