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轻哼一声:“汝就是这乐城的县令?”
“是是是,微臣就是乐城县令许忠,还请皇后示下。”说话之人自然不是县令许忠,而是甄俨府上的一名管事,名为甄费。
“汝身为一县之令,自上任以来,可有判过冤假错案,致使百姓受损?”张宁冷声询问道。
甄费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回皇后,微臣并未曾有过冤假错案,还望皇后明查!”
“没有?”
张宁柳眉挑了挑,面含愠色,又道:“那为何刚才本宫在来县衙的路上,有人拦住本宫的车撵喊冤叫屈!说乐城县令许忠徇私舞弊,草菅人命,所犯之罪罄竹难书,足以诛灭九族!”
“这……这……”
甄费一怔,急忙解释道:“……这不关我事,皇后冤枉啊,我真没有干过这种事!”
“大胆!”
秦川呵斥一声,“皇后当面,尔还敢撒谎,还不从实招来!”
“我…我…我……”
眼看甄费要真的废了,甄俨赶紧怒斥道:“许忠,真没想到尔竟是如此之人,简直罪该万死。来人,把他拉出去杖毙!”
“慢着!”
张宁出言制止,旋即转向甄俨道:“甄知府,许县令毕竟是我秦国的官吏,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汝怎敢当着本宫的面弃国法于不顾,私动刑法,汝身为知府虽有权力查办县级以下的官吏,可没有权利直接杀掉一名县令!”
“这……”
甄俨顿时语塞,愣了半晌才回道:“禀皇后,微臣没想到在陛下内政修明的治理之下,居然还有如此奸佞存在,微臣嫉恶如仇,一时情急之下,这才说错了话,还请皇后降罪于臣!”
一番话将责任丢得一干二净。
“是吗?”
张宁冷笑一声,“甄俨,汝身为河间知府,如此性情用事,不问缘由便滥施酷刑,就算陛下如何内政修明,也架不住你如此肆意妄为!”
“皇后教训的是,微臣知罪!”
甄俨再次拱手,态度诚恳。
张宁再次说道:“汝弟甄尧身居左相,协助陛下处理天下之事尚能游刃有余,而汝为其兄,任这一郡之首,却鲁莽行事,实在是令人失望!汝需得好好向其学习才是。”
听到张宁此话,甄俨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恨。
他最恨别人拿他和甄尧这个庶子比较,虽然他这个职位是甄尧为他保来的。
“是!微臣明白,皇后今日之言甄俨必定牢记于心!”不管心里多少恼怒,甄俨表面上仍旧恭顺应道,但是心里却在暗骂。
“许忠你说你冤枉,既是如此,本宫自当还你清白。”说罢,张宁对着侍卫说道:“将刚才那名妇人带上堂前,本宫要与这名妇人当众对质!”
“是,皇后。”
侍卫立刻退出了大堂,很快便将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女子带了进来。
“王氏,你有何冤屈,可向本宫讲来!”
张宁坐正了身躯,朝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氏问道。
王氏跪在地上瑟缩发抖,哭泣道:“求皇后为民妇做主,民妇一家老小六口皆被许忠这个畜生害了,呜呜……”
“你先起来,好好看看,堂前可有你的仇人,要真是如你所言,本宫必然为你做主!”
张宁柔声劝慰道,脸上露出怜悯之色。
王氏站起身来,朝着这些官吏看去。
假冒的‘许忠’昂首挺胸,仿佛没事人一样,因为他是假的,所以根本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