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辛苦,”太后说道,“最初的时候,这后宫里头确实有不少争风吃醋的事,可这些年皇上鲜少踏足后宫,那些个嫔妃争宠的心也就淡了,说起来,最近两个闹腾的,还是方宝林和许婕妤。”
说着她便笑了:“那两个从前见了面恨不得掐死对方,如今倒是消停了,住在一处还和和睦睦,哀家听说两人现在要好得很,可见人和人之间还是要多相处的。”
听她说到许秀,李渊也微微笑了起来:“她们现在确实要好。”
他想起之前秀秀求他让他放方夏出宫一事:“母后,儿臣有件事想要同您商议。”
太后打起精神来:“皇上说便是。”
“是方宝林的事。”李渊说道,“母后也是知道的,当初选秀的时候,儿臣并不想留下方宝林,是李潜一再恳求,儿臣才应下的。”
太后回忆当初的情形,确实是这样。
“李潜对儿臣一派忠心,儿臣当初留下方宝林,也是有逼一逼他的意思。”李渊抬手捏了捏眉心,颇有些头疼,“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李潜对方宝林从小便言听计从,甚至连入宫这样的事,方宝林说了,他便替她去求。”
“儿臣恼他这样毫无底线,他这种性子,往后定是要吃亏的。”
太后笑出了声:“潜哥儿是个忠厚的好孩子,吃亏不吃亏,他根本不在意。哀家听说,他进宫当差这么久,非但一分钱的银子没拿到,还倒贴了不少,皇上,这亏可是你给他吃的。”
李渊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淮安王府什么时候缺过银子,儿臣罚他,自然是因为他做错了事。”
“儿臣想说的是,儿臣对方宝林毫无感情,如今眼看着两人之间终于有了些眉目,想着或许能够成人之美。”
太后收起了笑来,摸着下巴道:“这事办起来有些麻烦,若是从前方宝林未曾侍寝,皇上放她出宫去便是,可她既然已经侍寝了,却是不能这样轻松便离宫了。”
“当初儿臣有些欠考量了,只恨李潜能亲手将人推到儿臣身边,却没想到之后该如何做。”李渊轻轻摇了摇太后的胳膊,“母后,此事儿臣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您帮帮儿臣!”
他难得有这样近乎撒娇的举止,太后心口一热,哪里还有不答应的:“渊儿放心,一切交给母后便好!”
李渊脸上露出一个笑来:“儿臣知道母后一定有办法!”
太后已经开始琢磨起这件事情:“若想要将方宝林全须全尾地放出宫去,皇上还得告诉哀家,对方家是如何打算的。毕竟潜哥儿是淮安王嫡子,若是方家真的成了罪臣,即便是宫里头这些事摘干净了,淮安王也不会允许潜哥儿娶罪臣之女的。”
“母后放心,方家无事。”李渊说道。
“既如此,哀家便要好好想想这事该怎么办了。”太后一边思索着,一边想到,泽儿说的果真没错,自从渊儿同那许婕妤好上之后,确实笑的比从前多了。
还有方宝林这样的事,渊儿从前是个冷漠的性子,哪里会管旁人如何?如今竟能求到自己这里,想找个稳妥的法子,可见确实多了些人情味。
这样想着,她对那许婕妤的厌恶又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