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男子一搅,王昭容也没了再喂鱼的心思,随手将鱼食洒到了水面上,任由那些锦鲤争抢,自己带着侍月回了雍华宫。
“方才那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在后宫中行走自如?”她蹙眉说道,“北越使者与皇子已经进了京,就在宫里住着,难道他便是那个三皇子?”
自己说罢,又摇了摇头:“应当不是吧,有过那样的经历,三皇子应当更阴郁些才是,这人看着倒有些洒脱……”
“娘娘,您还是别说了吧!”侍月胆颤心惊地四下张望着,生怕被人听见了,“无论那人是谁,方才已经逾越了,幸而没有被旁人撞见,您就当没有发生这一回事,万一传到了皇上耳中……”
王昭容撇撇嘴:“皇上才不会在意这个。”
她冷眼瞧着,除了许婕妤之外,皇上在这后宫里面,就再没有其他在乎的嫔妃了。
她虽然不得圣心,可毕竟与皇上相识多年,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个人放在心上的东西,会用尽一切方法守住,而不在意的东西,即便是世人都说好,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就算皇上不在意,若是被淑妃娘娘知道了,定是要以此来攻讦您的。”
“淑妃现在自顾不暇呢,哪里有心思管本宫的事。”王昭容嗤之以鼻,但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左右晚间宫宴的时候她便能知道那男子是谁了,何必急于这一时。
另一头,合欢殿里,淑妃将写好的小笺装进了信封里,用火漆封了,递给玉锦让她送到扶风殿中。
淑妃前几日借着祖母病重的由头恳请太后放她出宫,太后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宽慰的话,又命人送了几棵千年人参去,派了太医亲自过府去诊治,唯独不提放她离宫一事。
淑妃心里着急,不小心语气就有些冲,太后并不怪罪,只叹气说眼看着皇上要在宫中宴请北越皇子,如今她是后妃中位分最高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失礼才是,只能委屈她这几日,等到北越人离了京城,再回周府去看看。
淑妃早先便已经收到了父亲的信,信上告诉她要她找个由头离开皇宫,并略提了提与北越皇子结盟一事。如今她见自己出宫是无望了,就想着要先向北越皇子表明自己的身份,待到父亲逼宫那一刻,好能让他护得自己无恙。
她已经打听好了,北越人被皇上安排在了扶风殿里,等北越皇子看到这信,便能知道自己与他是同盟了。
玉锦揣起信封,急匆匆地往扶风殿去了,全然不知身后有一个暗卫跟着。
……
御书房内,李渊听了天相的禀报,略沉吟了一会儿,吩咐了下去:“看着淑妃便是,其余不必做。”
天相下去了,他坐在龙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上的一块玉佩。
“顾铉之,你怎么看?”他问道。
顾墨白沉吟了一会儿,谨慎地开口道:“臣觉得,三皇子可信。”
“哦?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