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神仍没敢有半点松懈,他们不敢相信刘寅会如此轻易就范。
“我有一个请求还望圣上答应!”刘寅深深地吸了口气道。
“说!”刘玄声音变得微微缓和地道。
“任何事情都只由我一人承担,与我的族人无关,还请圣上不要为难我的族人!”刘寅肃然道。
刘玄一怔,肃然道:“朕答应你的请求!”“另外,臣若去了,请圣上准许让我的族人将我安葬于舂陵!”刘寅又道。
“朕答应你,你放心去吧!”刘玄似乎也有点难过。
“好,有圣上这些话,我可以安心了!”刘寅惨然一笑,仰首将壶中之酒倾于腹中。
众将顿时都闭上了眼,似乎也不忍再看如此场面,心中亦多了几丝恻隐之心。
“请圣上多珍重,早日复我大汉江山……”刘寅说到这里立刻捂住胸腹,大口喘息。
“大司徒,我必不会负你所望,你安心去吧!”刘玄此时心中也似极难过。
朱鲔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刘寅喝下去的并不是酒,而是水银,这比任何毒物都可怕。
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毒酒是可完全被逼出的,但水银却不是能够逼出体外的毒物。
也可以说,世上无药可救。
刘寅痛得惨嚎一声,伸掌向腹部猛击一掌。
“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便倒地再无动静。
刘玄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向那太监打了个眼色。
太监忙伸手探了一下刘寅的鼻息,这才尖声尖气地道:“司徒大人已经气绝身亡了!”刘玄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空洞,但在他扫视殿中众臣之时,众臣也都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抑或是满脸羞愧。
“给我厚葬大司徒,将其灵柩送回舂陵,今日大司徒暴病而亡,确实是我更始之大悲,下令全军哀悼三日!”刘玄说完竟抚胸痛哭起来,神情间无一丝娇作之情。
众将也为之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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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寅暴病而亡,这是继天下第一名妓曾莺莺暴病而亡后的又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
刘寅的死比曾莺莺的死更具震撼力!
舂陵军的首领,更始政权的大司徒,舂陵刘家的主人,昔年武林皇帝的亲侄儿,更是大破宛城、大败严尤等名将的三军主帅,这样的人就这般突然暴病而亡,自然会让天下为之震惊。
更始政权,全军上下为之哀悼三日,自皇宫以内的更始皇帝、皇后,皆吃斋三日,军营之中,停战三日。
南阳百姓也都主动为之戴孝,舂陵军将士也皆为之戴孝。
刘寅的死,像神州大地之上响起一道巨大的霹雳!
有人欢喜,有人悲蹙,也有人惋惜,而更多的人则是不敢相信。
事实终究是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事实或是否定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