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来吧,她来了,大家就有话头可以声讨她了。
只是在万众期待中,下一个来的,仍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鹿书院的厉先生,厉谨道。
见到厉谨道的刹那,人群中的书院学子,下意识地想着扭头就走。
只是一想到今日的目的,已经身边如此多“志同道合”的战友,在这种从众心理之下,他们无端地升起了一些勇气。
有人大着胆子,“厉先生,今日不过是一场文会,您倒也不必……”
厉先生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人,眼神平静,但内心深处还是难掩失望。
纵算如此,他还是道,“今日来此,我只是以一名读书人的身份,而不是白鹿学院的先生。”
话虽是如此,但是谁不知道,厉先生一向看好宋澜衣。
这次他特地过来,就是为宋澜衣撑腰的。
太不公平了!
有人在心中愤愤想着。
凭什么有些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易得到别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
在场中人,看到这一幕,心底不禁有些酸溜溜的。
“哐。”
大门再度被打开。
不会又是来替宋澜衣坐镇的吧?
看到一张不熟悉的面孔,在场的读书人,下意识浮现这个念头。
厉谨道也抬起头,看向来者。
只是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阴柔面孔后,他的瞳孔微缩,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骤然收紧。
陈醒看了他一眼,就笑了,“厉兄,多年不见啊。朔北风沙大,终年苦寒,这里的水土不养人啊。多年不见,厉兄竟已是判若两人了。”
厉谨道薄唇微动,说出来的话,却无比辛辣。
“好歹多年过去,我还是人,可你,已经是条狗了。”
陈醒眯了眯眼,摇摇头,轻笑,“口舌之利罢了。”
他转过头,目光在人群中大略一扫,“宋澜衣呢?都说青云姑娘文名清正,有圣人之资,但是现在看来,却非如此啊。让这么多人,等她一个,她一个七品境,未免也太过托大了一点。”
哦,原来这位也是来找宋澜衣麻烦的啊。
看他的样子,穿着大红的飞鱼服,估计还是从上京中来的,锦衣卫千户呢。
这可是大官。
那群书生觉得自己又可以支棱起来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附和着陈醒。
“是啊,到底是年少成名,沉不住气,有点成就,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七品境罢了。说得好听点,大家说她有圣人之资,说得难听点,未来的事情,有谁能够决定呢?”
“不错,古往今来的天骄如此之多,难道各个都成了圣人吗?”
人都是从众的。
但是更多的时候,从众意味着愚昧,意味着盲目。
直至有人说了一句,“宋澜衣修炼如此之快,自然少不了资源。她年纪这么小,哪来的资源?她爹一个千夫长,一介武人,又能拿到什么好东西。谁知道她爹留下的东西……来路正不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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