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欢迎我再来吗?”他尽量让自己沙哑的嗓音显得温柔一点。
“会的。”她低声回答。
喔,这已经足够。他想再次占有她,但没有时间了。他想了解她,还想——没错,还想让她了解自己。噢,你太贪婪了,这样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想到她没有被吓跑,而是在这张温暖芬芳的床上和他依偎了好几个小时,他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他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掌,又再次亲吻了她。
“那么,让我暂时和你道别吧,美人儿。”
“劳拉,”她说,“我的名字叫劳拉。”
“真希望我能有个名字,”他回答,“我会很高兴地把它告诉你。”
他起身走出小屋,没有多说一个字。
他在树梢飞驰,沿着来路穿过缪尔森林,向着西南方前行,直到离开森林公园的范围,他才下到地面上,钻进米尔谷茂密的灌木丛。
他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自己的保时捷,就在昨晚停车的地方,一丛低矮的橡木树荫下。
雨势终于开始停歇,只余丝丝细雨,敲打得叶片沙沙作响。
远远地他听到下面警察的无线电一片嘈杂,他们仍在搜查山谷里的“绑架案现场”。
他在车旁坐下,弓起背脊,试图引发异变。
几秒之后,它来了。狼毛开始消融,愉悦一波波袭来。
天空开始变亮。
他虚弱得快要晕过去了。
他穿上那套松垮垮的超大号衣服,可是现在他该去哪儿?毫无疑问,他肯定撑不到尼德克角。就连回家的短短路程似乎也不太可能。他不能回家,现在不行。
他强迫自己开车上路,他已经累得快要睁不开眼睛。米尔谷旅馆可能已被蜂拥而来的记者订满,或许还有几英里内的每一家汽车旅馆和酒店。他向南开往金门大桥,一再努力保持清醒,太阳已经升起,无情的阳光穿透清晨的雾气。
他开进城里的时候,雨又开始下了。
看到朗伯德街上的大型汽车旅馆,他立即停车订了个房间。吸引他的是顶楼的独立阳台,就在屋顶下面。他要了一间靠里的顶层套房。远离车声。
拉上窗帘,脱掉一身难受的劣质衣服,他像溺水者爬上救生筏一样爬上房间里的大床,躺在冰冷的白色枕头上,他立刻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