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圆润的离开,就是滚的意思啊!”秦若望右手一锤左手掌心,“终于明白了!对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滚呢?”
“你什么意思?”许臻娘脸色一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吧,也没有什么的,”秦若望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今天来找你家的时候,迷路了,然后就乱跑,到了国公府,看见姨姨你在被一个男人纠缠啊。所以,我在想,姨姨你是不是也想离开呢?如果你们要离开,那就带我一起吧,因为,我没有盘缠啊。”
看着面前那张欠揍的脸,许臻娘捏紧拳头,镇定了又镇定,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请问,你没有盘缠,会不会去挣啊?”
“我有挣啊,不是教许汀功夫嘛。”秦若望回答得天经地义,“所以,你们就带我一起走吧,我很有用的,会干很多活,只要一日三餐就可以了。”
“一日三餐也很贵的,我姨姨养我就很难了,还要养多你一个,你不要太过分!”许汀不乐意了,鼓起腮帮子。
秦若望也不觉得尴尬,而是很认真的盯着许臻娘的眼睛:“我很好养的,又不挑食,馒头就行。”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许臻娘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而是一刀见血,“如果你有什么仇人,或者是有什么麻烦的话,那就请你离开,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可经受不起你的连累。”
秦若望笑了:“果然是精明的姨姨啊。不过,你们放心,我身上绝对没有什么麻烦,也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许臻娘坐了下来:“说吧,你到底会些什么,你之前是靠什么谋生,不要告诉我你一直用骗小孩子的方法来过日子。”
秦若望也正色道:“我不瞒你。我家里是祖传行医的,但母亲早亡,现在庶母逼迫我娶她的一个远方侄女为妻,父亲也听她的,我是逃出来的。由于没有盘缠,又不认识路,想开个医馆又没有本钱,只好用骗的来混日子了。”
这么说,似乎麻烦不是很大?许臻娘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你一定要跟我们在一起,那么我有几个条件。既然你会行医,那么辨认药品什么的定然没有问题,所以,我打算去盘下一间药铺,你可以做药铺的伙计,愿意吗?”
“愿意愿意,万分愿意!”秦若望高兴得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如果许汀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教他医术,我还能在药房做医师。不是我吹,我的医术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这就是第一个要你遵循的条件,”许臻娘毫不留情的打击他的积极性,“你说你家祖传行医,你的医术我当然信得过。但是我只想开一家可以糊口的小药铺,不是什么大的医馆。如果你有心,可以帮忙治一些伤风感冒,肠胃不适的毛病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不需要你管。当然,你要将最拿手的全身本事教许汀,愿意不?”
“好,好苛刻的条件,”秦若望张口结舌。许汀拉拉他的衣袖:“老贼,你就答应了吧,姨姨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秦若望低头叹道:“被你打败了。好吧,我答应。”
“很好,”许臻娘点点头,“第二,我是出资者,也就是说,我是老板,凡是都由我做主,可以吗?”
“那你说得不对的,也要听你的吗?”秦若望提出异议。
许臻娘微微一笑:“我们要秉承这个原则:大事听我的,小事听我的,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听我的,意见一致的时候可以听你的,知道吗?”
“知,知道了。”秦若望的头上滴下好大的一滴汗。
许汀听他们这么说,忽然皱起了眉头,叫道:“姨姨,那我呢,什么时候听我的呢?”
“你和老贼吵嘴的时候,姨姨全部听你的。”
过了一阵,秦若望便大张旗鼓的从外面来找许臻娘,说是她远房叔叔家的表弟,过来接她。秦若望此人生就一张娃娃脸,嘴又甜,很快就得到了院子里以李大婶带头的三姑六婆的信任。李大婶很是语重心长:“许大妹子啊,你的福气来了。看,有个这么好的表弟,你叔叔也定是个好人,你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表弟他个头!我其实很年轻的!许臻娘怨念的看着三姑六婆中游刃有余的秦若望,恶狠狠的甩过去一个“你等着看”的眼神,一面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将自己的一些零碎物品分给众人,又由李大婶带着,去国公府辞了工作,开开心心的直奔新的目标。
这一阵子,她一直在下午的时候偷跑出国公府,去到处探听有没有合适的药铺可以顶下,还找了不少中间人。前几天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中间人说,在外城有一间小药铺很符合她的条件——不大不小,周围是住宅区,且后面连着个小院子可以住人。药铺原主因为老了想回乡,便想将药铺卖了,能多凑些盘缠。
他开价二百两,许臻娘觉得贵,卖主说,卖给寡妇如果不卖高价的话,还不如卖不出去。面对这红果果的欺负寡妇的行为,许臻娘咬牙,派许汀将秦若望叫来。说实话,秦若望对付这些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很快就用一百五十两的价钱成交,这让许臻娘恨得牙痒痒,这个世界果然对女性各种歧视。
对于男人,卖主还是很上路子的,不但为他介绍了供货商,就连铺子里剩下的存货都留了下来。秦若望得意洋洋:“姨姨,既然这个铺子都是用我的名义买下来的,那我就是老板了对不对?我说话也算数了对不对?”
许臻娘微笑着,将用来通炉子的细铁棒一下子折弯:“你说呢?”
秦若望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呃,你是老板,你说了算。”